《大山(年代 兄妹1v1)》 够我哥娶八个媳妇了 我哥今天去相亲了。 是大队长的媳妇孙婶子介绍的。 隔壁大柳屯的一个姑娘,个高,性子泼辣,能干,孙婶子说这样的姑娘才好,能让我们家的日子带的像她用精细面做的大白面馒头时的水蒸气,弥漫着整个屋子都是香气,热气。 我其实非常能理解,孙婶子心疼我哥,我也心疼我哥,一次山体滑坡,我爹娘在运石头的时候双双被砸死,那么多人偏偏死了他们俩个,我拖着病弱的身体挪到事故现场的时候,只看到了被石头砸的森森白骨都露出来的两句尸体以及满身是血抱着尸体嚎啕大哭的我哥。 那年我12岁,我哥才20岁。 现在我16岁,我哥24岁。 我哥要相亲去娶新媳妇开始新的人生了,我依旧是那副死样子,拖着病体常常缠绵于床榻上。 我的病是娘胎里带着的体虚,血虚,阳虚,哪哪都虚,没少治,也没法治,家里的积蓄让我这副死样子给掏空了,一走进堂屋里老鼠都瞪眼,嚯!真敞亮!啥也没有。 我老爹做的最经常也最舒服的事就是抱着板凳去门口抽他的旱烟,在一口口白色烟雾消散的时候,仿佛他的烦恼也跟着一块散掉了。 他肯定愁啊,村里跟我哥一般大小的小子十七八就定了亲,我哥二十岁也没有说上亲,家里穷的只剩了三间房子,不知道他看到一般大的小子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呼呼的从我家门口经过是什么反应。 我娘看着我虚弱的起不来床的时候会用她粗糙的长满茧子的手一遍遍的摩挲的我的脑袋,嘴里喃喃道:“我的妮苦啊,我的大山也苦。” 虚弱到起不来是什么感觉,是身体里的支撑的一股气慢慢的消散,是像有千斤坠扯着自己往下拉,是连手都握不紧成一个拳头。 当然暂时是死不了的,也就是个半死吧。 大山,我哥的小名,他叫张见山,嗯....这样看来也不能算是小名,我曾看过一些书,古代男子在成年的时候会冠上字,是对他名字的延伸和补充,这样看大山不能是我哥的小名,他本来是要去见山的,自己成了山怎么去见呢。 不过我哥却是像是一座山,他长的像小山,性格也像,如今就更像了,若是他藏在大山里,我是万万找不到他的,说不定他自己直接落地成山了,我在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会想我哥怎么成了一座大山呢。 或许是黄土地上的黄泥不仅把他的脚踝给埋上了,连带着他的肩膀,他的脑袋,泥土成泥块,泥块成泥山,说不定我哥会成山神! 我想明白后,在那天身体舒服点后立马从床上窜下来,拿着三根点燃的香在他扛着锄头回家的时候跪在他的面前,虚虚弱弱的如同河边随风飘的杨柳,期期艾艾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哥愣在了院门口,将锄头放下,转身把院子的木门关上,随后提起我的腋下将我抱了起来回屋了。 我趴在了我哥宽的不得了的肩头,轻轻揪着他的耳朵暗叹,他从来也不配合我。 在我爹娘死后,家里的所有活全部落在了我哥的肩头上,为了挣满一天十个工分,我哥将他宽阔的背脊弯下去,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在一个上午就能干完,干完他下午去村里合作的养猪场里挑粪,喂猪,晚上还要叮叮当当的凿着木活。 按照我哥这种勤劳程度,日子肯定是红红火火的,可惜他命不好,摊上了我这么个要经常吃药的妹妹。 娘胎里的病不是简单的病,如今我上了学也明白了,这是基因病,这些年钱全砸进去了,我从那时候的半死不活,到现在有点死有点活,从一顿一捧药到现在的一颗药。 我算了算,这些年我吃掉了三辆自行车,两台缝纫机,十只手表。 够我哥娶八个媳妇了! 我爱我哥 我现在不止身体有病,我脑子也有病,脑子的病简直病入膏肓了。 我爱我哥,这种爱是占有,是强烈的吸引力和情感冲动,我曾从县城里的废品站里面翻到过几本禁书,书中就写的,爱是灵魂的羁绊,是生命的中最深的渴望与最痛的伤痕,它既是天堂的入口,也是地狱的试炼。 看完后,我抱着这本禁书哭的不能自已。 他爹个腿的,他娘个蛋的,全写我心坎里去了。 你知道吗,常年缠绵于病榻的人看的书格外的多,各种类型的禁书我都有,在书里我看到了京城的风光,看到了南方的水乡柔情,不止这些,我自然也窥得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原来我是从我娘的肚子里出来的,不是在村里草垛里捡到的! 当晚我就偷了我哥的一条裤衩子,躲在被窝里,等我哥睡熟后,两条腿夹住,蹭在了我隐秘,从未被人到访过的地方。 我恍惚的想,我哥的气味浓浓的包裹住了我的私处,仿佛他的大手在上面轻轻的挑弄。 骚甜的淫水自穴中涌出,浸透了我哥的裤子。 咳咳,扯远了,咳咳....咳咳!! 此时此刻我正蹲在屋顶上,脚下是昨晚刚下的厚厚的积雪,我缩了缩脖子,将脑袋往我哥给我新做的厚棉袄里藏,冬天的小风一阵一阵的从脖领子里钻,我到底是高估了我三个月以来都没啥事的身体,现下被风吹的我肺管子都要咳嗽出来了。 我的老哥哥哟,你再不出现,你妹妹就成了望哥石了! 终于在远处的拐角处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迈着沉稳的步子一点点的往这边走,在一片莹白的世界里,他是唯一一抹黑色,一道道脚印在他身后留下,最后被风一刮又给埋上了。 北方的雪是硬邦邦的颗粒状的,就像是我脚下踩着这些,一踩一个嘎吱响,其实它们底下还藏着冰,将这泥台子都冻上了。 隔这么远我都能看到我哥的表情是开心的,他手里提了块猪肉,猪肉上冻着的冰霜都折射出了他眉头的喜悦,只是这喜悦到了我心里就比我脚下的冰还要冷。 相中了呗。 我站起来怒吼道:“张见山!!” 连同我心中的酸涩一块吼出来,得吼出来的,不然我要得神经病了。 张见山几乎是立刻就抬起头来望我这边看,看见我站在房顶上,脸上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在雪地里行走,张开双手像个傻子一样,边跑边喊我:“妮妮,妮妮,妮妮。” 我喜欢他喊我妮妮,从他口中念出来总是格外的缠绵,不像是村里的婶子叫我妮儿,妮儿的,多土啊。 我站在屋顶低头俯视他,只有这时候我能比他高,像踩在他肩头上一样,我动了动脚,假装我真的踩着了他的肩头上。 “别动!”张见山在下面大喊了一声,从声音里我能听出他又多么紧张我,心里难免多了点窃喜。 “妮妮别动,哥哥现在上去接你,千万别动。” 他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其实攀着门框旁边的泥土墙一个翻身就能上来,前提是这泥土墙能承受他这么大个的折腾。 我可不敢他冒险,他的命比我的命值钱。 我踩着凸起的泥块,灵巧的几个跃身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不知道,我在城里躲抓私自倒卖的公安时早就练出来了。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我从屋顶上跳下来,见我稳住了身体,忙上前像抱小孩一样将我抗在了肩头进了屋子。 张见山直接将我放在了炕头上,拍去我肩头和脑袋上的飘雪,扯了炕上盖脚的被子将我捂住,原本在他手上安稳提着的猪肉,现在就不值钱的被摔在了泥地面上。 他高大的身躯蹲在了我的脚边,给我脱掉了厚棉鞋,掀开自己的衣服直接捂进了他的胸口里。 这么冷的时候,我还想着要将脚踩在他的乳头上,想要他如豌豆大小的乳头搁在我的脚下。 是的,我是豌豆公主。 张见山生着气呢,并未发觉什么异常,他抬起头,有些生气的斥责,“张新妮,哥不是告诉你,在家里等我吗?为什么还要窜到房顶上,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吗?你感冒了让哥怎么办?” 屋里的温度让他的眉毛和睫毛上的雪融化,留在脸上成一道道水痕,跟落了眼泪一样。 我伸手抹去,顺便在他短到扎人的头发上撸了一把,“我想你。” 那你喜欢她吗? 一句话直接将张见山干软了,他锋利的眉眼垂下来,像是一只淋湿的大狗,性感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没吐出来啥斥责的话来。 我的脚趁机在他腹部踩了几下,就在他又要瞪眼的时候,扯着他的破烂棉袄往炕上拽,“你上来,我脚不冷了,上来暖和缓和。” 炕边上迭着一摞被子,是我和我哥的,因为我身体不好,小时候我跟我爹娘睡,现在我便跟我哥睡。 张见山站起来,将我挪到炕头上,从那摞被子上扯了床被子出来盖在了我的脚上,才脱了鞋上炕。 他一上来,我就挪着屁股坐他腿上去了,张见山早就习惯了只要我在家,时时刻刻都必须粘着他,这会他靠在墙上,将我稳当的放在大腿上,前面用小被子把我捂的死死的。 “还冷吗?”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鼻子感受着上面的凉意。 我摇了摇头,满脸喟叹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只有这时候,我才会觉得活着真好。 静了会,我在被子底下踢着小腿去勾我哥的大脚,奈何他腿太长,我根本勾不到,张见山偏头看了看,将腿立起来,我的小腿便像是蛇一样缠绕了上去。 手里把玩着我哥的大手,十个手指上布满大小不一的厚茧,手掌和手心里都有,多少的重活和累活才将他的手磨成这样,我心疼的好想亲一亲,舔一舔。 张见山的手掌唰的一下合拢,将我的小手包在其中,我扭头佯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他看着我笑了,喉咙中发出低沉的气音,“饿了不,哥下去给你做饭。” 我摇了摇头,将身体扭过来,抱着他的背,腿环住他的腰,很紧很紧,要把我的骨和我的血一起融进去。 “哥....你去大队长家相看的咋样?” 他摸我的头发顿了顿,随后将手指插进去揉了揉,“挺好的,妮妮,以后多个人来照顾你好不好?” 我的心像是瞬间被一把利刃捅穿,这让我在将近二十秒的时间内无法自主呼吸。 他见我不说话,手握在我的肩头想要将我的脸从他胸前拔出来,我暗暗使力跟他较着劲,屁股又往钱挪了挪,脑袋直接钻进了他的腋下。 张见山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后背:“怎么了?” 我像重新落入水中的鱼儿放轻声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过了会才道:“你娶人家就是为了照顾家里的小姑子的呀。” 张见山又笑了,前胸震颤,震的连带着我的心脏一起。 “你个小孩还管上大人的事了,你哥知道怎么对自己的媳妇,用不着你来操心。” 他一直把我当小孩,他永远把我当小孩,难道他看不见我日渐丰满的胸脯和屁股吗? 我钻进了他的棉衣里,隔着毛衣去咬他胸前的肉,他推着我的脑袋嘶哈嘶哈的,“牙什么时候长这么尖了,哥给你拿石头磨磨。” 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他衣服里拱出来,眼睛里像是藏着无数小火苗,“那你喜欢她吗?” 张见山也不跟我嬉皮笑脸了,他罕见的垂头想了会,随后坚定的跟我说:“喜欢。” 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变成了玻璃,一碰便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每一片都被我吞进了肚子里,划破我的血肉,血淋淋的模糊的一大片。 可张见山听不到,心碎的声音,是无声的。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便流了下来,眼中的小火苗被泪水浇的透透的,连个黑烟都不冒出来。 我哥着急的用手擦我的眼泪,只是他擦不完,一滴被他擦掉,紧接着另一滴就落了下来,他哄道:“别哭妮妮,哥也喜欢你,不不,哥最喜欢你了,你是哥的好宝宝。” 他把我重新拉进怀里,学着娘在我痛苦时候的样子,抱着我前后晃着,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孩子。 骗人,喜欢妹妹怎么能跟喜欢媳妇相比呢,妹妹再亲也比不上媳妇的枕边风。 可为什么我要喜欢我哥呢,没有我,我哥早就媳妇孩子热炕头了。 我抱着他的脖子哭的无声无息。 我们俩一起吃 中午吃的土豆烧肉,我哥做的,对于吃饭来说,我敢保证向阳村没有一家能有我家吃的好的,基本上一个周就能吃上一次肉,鸡蛋我是天天都有的,就连村里人最常吃的苦巴巴的地瓜面馍馍我都是很少吃。 所以我们家穷也是有原因的,而且还在这个人人吃不饱的时候养成了我挑食的毛病。 我不喜欢吃肥肉。 咬进嘴里有一股肉骚味,滑叽叽的感觉很恶心,我哥就格外喜欢,他说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太香了。 我夹起一块肉来,晃悠到了他眼前,“哥,这上面有肥肉。” 张见山瞅了眼,拿过来张嘴咬掉了,剩下的直接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粗鲁! 对女人应该是温温柔柔的,我低头看了看两只爪子都粘上了油星,我最狼狈的时候和他最狼狈的时候,我们彼此都见过,就这样我还能对他产生爱情这种东西?! 简直不可思议。 我垮下肩膀,握住手中玉米面和白面掺和的精细馒头,一口口咬着。 张见山这时候抬起头来问我:“我下午要去村北的佑军叔家,给他家姑娘量个柜子尺寸,你去吗?” 他嘴巴一张一合,m形的上唇沾上了水光,张嘴的唇舌间能看到他刚咬下去的那块肥肉。 我突然想,我哥的那个....那个鸡鸡我会喜欢吃吗?尝起来会是骚腥味和滑叽叽的感觉吗?如果是的话....我也一定是喜欢的,因为那是我哥的大肉棒呐! 我这么爱他,怎么会嫌弃他呐。 “想什么呢,都看直眼了。”他用手轻拍了下我的脑袋。 还能想什么呢,我忙低头遮掩住自己的脸上的热意,视线确是不老实的总往他裤裆那处瞅。 吃完饭,张见山收拾了碗筷,我跑回屋子里,从我的书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藏进了自己的怀里,又跑到我哥身边。 张见山正在刷碗,见我过来,眉毛都不抬一下。 “去睡一个小时觉,一个小时后我叫你。” 我没搭话,背对着他窸窸窣窣的。 他斜眼睨了我一眼,“干嘛呢?” 我嘿嘿笑了两声,给自己配音铛铛铛铛铛!!一个圆滚滚的黄色橘子正出现在我的手心里。 从小到大吃过的水果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这种从南方来的水果了。 “哪来的?” “同学给的。” 其实不是,这是我跟着倒卖的时候自己买了个。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妮妮,不能乱要别人的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水果,你想吃哥去给你买。” 我一点也不怕他这个样子,他只是外表虚张声势罢了。 “我帮他做了五天的作业才换来了一个橘子,我没觉得他亏哪了。” 张见山顿了顿,“不准帮别的同学做作业,你得让他自己去学习。” 我不以为意,“他又不想学,随他咯。” 我也不想学习,对我来说学习是没有用的,高考废掉了,我用这句破身体从小学读到了高中,有什么用,是让我的身体变好了,还是换来了钱,什么都没有,只会给我哥增加负担。 可张见山不这么觉得,只要我一不想学习,他就跟我冷战,能连着五天都不说一句话,我咋受的了!这对我来说比病痛还残酷! 早知道让我做姐姐,他做弟弟好了,这样我就能供他上学,也不用他初中就辍学了。 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张见山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不准这样了。” 我乖巧的点头,将手中的橘子掰开,橘子汁水多还清香,仿佛早上刚凝结起来的露珠,淡淡的橘子香起在空中弥漫。 我捏了一瓣递到他嘴边,他看着我笑,摇头:“你先吃。” 我皱眉不满,橘子瓣直接怼到了他的唇里:“吃!” 张见山笑起来,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光,整个人神采奕奕。 “甜。” 看见他高兴,我比吃了十斤蜂蜜还要满足。 我又掰下一瓣来喂给他,这会他死活不张嘴了,把手从碗筷中拿出来,往后倒退了两步,“哥不馋你这点东西,你吃。” 我生气的跺脚:“不行!我们俩一起吃!” 张见山还是看着我摇头。 我重重的哼了声,将洁白的橘子放在了灶台上,甩着辫子就要回屋。 “诶,妮妮!”他在后面忙喊我,“你这丫头脾气愈发的大了。” 他将灶台上的橘子将沾染的灰尘拍掉,跟我一起回了里屋。 我们俩坐在炕沿上,他扯下一瓣干净的喂给我,等看着我吃完再喂给我的时候,我就会生气,气的在炕上直打滚,他看着我笑起来,无奈的跟我一起平分了个小橘子。 午后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下来,洒在屋檐洁白的积雪上,我忘掉了他要娶媳妇这回事,躲在他的怀里撒娇,“哥哥,陪我睡会觉好吗?” 他抱着我的腰往上托了托,“哥还要去打架床。” 哥的手艺是在他初中辍学的时候跟隔壁村的木匠学的,那木匠半截腰都迈进黄土里面了,倒是吝啬的想要把手艺一起带回坟墓里。 我哥日日都去隔壁木匠家里,打扫卫生,端屎倒尿的,磨了三个月终于是把老木匠的嘴给敲开了,我哥跟着他学了一年半,日日都是手肿着回来的,直到给手上磨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也相当于他的盔甲。 他的盔甲摸在了我的毛衣上钩出来一道长长的毛线,我看着那根毛线,他也看着那根毛线,最后他将毛线从他手上拽下来,重新塞了进去,十分大方的拍了拍我的脑袋:“等哥这批交出去,就去城里给你买毛线,重新织一件。” 我伸手在他后背破洞的毛衣上摸索着,“我也想给你织一件。” “不用,哥还有。” 我气的咬了他一口,从他怀里出来,翻身躺炕里面去了。 他在炕边上站了一会后才出去了,结果没到一会,他又回来了。 我扭头看他,他正背对着我坐在炕边脱鞋:“只准这一次啊,下次再不听话就....” 他就了好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敢打我,因为我有病,我在他那里就是玻璃人。 张见山一躺下,我就钻进了他的怀里,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贪婪的感受着他此刻属于我的气味和温度。 “哥。” “嗯。” “哥。” “嗯?” “哥。” “赶快睡觉!” 我不会阻止我哥娶媳妇的,因为那是我哥唯一能感觉到幸福的事情了,我这么爱他,甚至超过了爱我自己,怎么会舍得夺走他那一点幸福呢。 病秧子 一个小时以后,我被我哥叫了起来,我搓了搓眼睛,实在难以离开温暖的被窝。 张见山见我迷糊着呢,将冰凉的大手放在被子底下暖和了一会,才贴上了我的脸揉搓了几下,“起不来别去了,哥自己去就成。” 我摇了摇头,张开手跟他讨要抱抱。 我哥伸手伸手将我抱了起来,拖着我的屁股垫了垫份量,“你是不是重了点。” 我顿时清醒过来,眨着眼睛点头,“是啊是啊,你能看出我哪里胖了吗?” 快说我的奶子和我的屁股!! 他思索了一会,“没有,是不是长高了?” 我失望的倒下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没有,我还是一米六六的个子,一厘米也没长呢。” 我边说边用手去触碰他的喉结。 喉结顺着我手的动作上下滑动着,张见山拍了我一下,“别乱动。” 我不满:“为什么?你什么地方我不能动?” 张见山垂眸睨了我一眼,“你说呢?你已经长大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抱着我?” 张见山皱了皱眉,随后将我放下,“说的对,以后哥会减少抱你的次数。” 我恨!我恨我这张不会说话的破嘴! ** 佑军叔家是在向阳村的前街上住,前街位于南边,那片住的人比较多,场地也大,有些什么活动,比如放电影都是在那里办,顺着前街往上走便是村的西边的合作社,村小学以及大队办公室。 我家是住在村的最东边,不是和村里的房子建在一起,是在大马路的对面,我也不知道我爹娘为什么要在这里盖房子,房子左右和后面都是田地,每晚都会有各种动物的吱呀乱叫声从后窗处传进来。 今天是去给佑军叔家里的大姑娘打一套结婚用的柜子,他家大姑娘跟另一个村的经过媒人介绍,又相处了几个月后,决定在下个月办酒席。 在未来几个月后说不定我哥也要办酒席了。 我气愤的在后面踢上了别人家堆在路上的雪堆。 回头看了我一眼,牵起我的手拉到了他的身边,“怎么了,那雪堆惹你了?” “我想回去堆雪人。” 我这病最怕感冒生病,一感冒,身体机能急速下降,我爹娘还在世的时候,我偷溜出去 和一些小伙伴疯玩,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当晚就发烧了,送到卫生室的时候,村里的老大夫都摇头了,我娘扑在我身上哭,我爹把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结果到清晨的时候 ,我又奇迹般的退烧了。 我摸雪的次数都有限,更别提堆雪人了。 张见山无奈的摸了摸我包裹严实的脑袋,“妮妮,你听话,哥回去用木头给你雕个雪人。” 我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将胸一挺:“那你说我哪胖了?” 他无措的抓了抓脸,“嗯...你...长大了。” 到了佑军叔家里的时候,他媳妇王秀英高兴的出来接待我们,一进她家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炕上放了床新被子,还有两对床单,地上也是新的一对的暖水瓶。 她拿了把瓜子给我吃,“妮儿,尝尝这个,婶子新炒的呢。” 我伸手接过来并道谢,我哥过来叮嘱我不要乱跑,然后跟婶子去院子的棚子里看木头去了,我点头转身便看到隔屋炕上一个五岁的男娃娃正盯着我手上的瓜子。 我走过去,他立马闪身回去了。 另一个炕上是秀英婶子的二姑娘:张乃兰,和小儿子:张祖谦。 我坐在炕边上将瓜子放在小男孩的面前,“喏,给你吃。” 小男孩伸手就要去拿,被旁边正在缝衣服的女孩打了一巴掌,“不准吃,娘给客人的。” 小男孩捂着手就要哭出来,我讨厌小孩子的哭声,我除了我哥以外的事情耐心极差,我直接从兜里那出来块糖来塞进他手里,笑眯眯道:“这是姐姐给你。”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握紧手里的糖果,奶声奶气的问:“你就是村里人说的病秧子吗?”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女孩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张祖谦,你怎么说话呢,快给人道歉!” 这次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嚎亮震的我耳膜都疼。 哪来的糖? 没过一会,秀英婶子就进来了,小男孩直接扑进他娘的怀里告状。 秀英婶子面色有不满,但挨着我们这些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兰子,让你好好看弟弟,你怎么还自己动手打他。” 张乃兰脸色愤愤:“他自己说错话了我不该教训他吗?” 张祖谦这小崽子死不悔改:“我没说错,你们都这样说的,你们都说这姐姐是病....” 秀英婶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讪讪笑了两声,“我出去哄哄这兔崽子。” 哭声一停,空气便安静下来,张乃兰又恢复成原来的姿势低头缝补着衣服。 张见山拽了两下我的衣服示意我出去一下,我在出去前鬼使神差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块糖扔在了张乃兰的旁边。 我哥把我拽到了厨房的角落,低头轻声的同我说:“没生气吧。” 这声音里带着哄人的意味,我十分享受。 “没有啊,毕竟他们说事实,对事实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摸了摸我的脸,“别怕,哥会一直陪着你的,这病咱能好。” 可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了。 这病到底能不能好。 我点头蹭了蹭他的手心,他却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脸蛋:“哪来的糖啊。” “唔....同学给的。” “跟给橘子那同学是一个人?” 我眨了眨眼。 他轻啧一声,“你跟她关系挺好啊,男的女的?” “当然女的啦。” 错了,其实是男的,我倒卖生意也是他带着我的,他是县城里罐头厂厂长的儿子,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买卖,可能有钱人格外追求刺激。 我哥松开捏着我脸蛋的手,“不能老吃人家的东西知道吗?等你周一去上学的时候,我给你抓个兔子烤了,你拿去学校跟你同学分着吃。” 他又补充道:“若是你不想在这里待着, 哥就送你回去。” 我当然是拒绝,我格外珍惜同我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张见山便又出去了。 我回了屋子,坐在炕边靠着墙,从口袋里拿出翻花绳来打磨时间。 过了会,隔间传来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张乃兰拿着书和本子过来了,她趴在炕沿上做了几道数学题,视线隐隐的往我这边投,我每次都装看不见。 求人就得有张嘴呐,不张嘴怎么弄啊。 她似乎是终于憋不住了,把本子往我这边推了推,“张新妮,你能帮我看看这几道题怎么做吗?” 上天给了我一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却赐予我一个聪明的脑袋。 尽管我不想学习,又不爱学习,但我仍旧次次考了班级里的第一名,这就是天赋! 我将翻花绳收起来,拿起铅笔十分有态度的在她本上写写画画,五分钟,我便将这几道题的步骤写了下来。 “自己看,不会再来问我。” 张乃兰和我一个班级,同在县城的高中里念书,村里还有几家孩子也在县城里读书,现在这两年形式好多了,不像是1970年左右那会,红袖章天天在县城里抓人,搞得乌烟瘴气的,老师都被斗跑了。 她眼神亮了亮,接过来道谢,认真看了起来。 等她写完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张乃兰将包了挂历书皮的课本珍惜的抱在怀里,过去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我好像听村里人说过,张乃兰能上高中可是费力老大劲了,毕竟现在村里女娃娃能读书的也没有几个。 她放好书又坐了回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她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几块零散的小桃酥和江米条。 一看就攒了很久。 “给你吃。” 我毫不客气的拿起来放进嘴里,桃酥软哒哒的都不脆了。 味道大大的打了个折扣。 她好奇的看着我,像是看什么稀奇的动物,“你...以后上学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我有我哥送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走?” 张乃兰不说话了。 我吃完手中的桃酥拍了拍手:“好吧,看在你诚信邀请我份上,我以后就跟你一起上学了。” 其实我主要是心疼我哥,他忙着家里全部大大小小的事,连我去上学他都要早起骑自行车去送,我想让他多睡会。 “对了,你怎么总和柯星宇在一起玩啊,听人说他总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靠在墙面上漫不经心道:“什么不好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就是...”张乃兰的脸红了起来,“听说他喜欢跟各种女生处对象,乱搞男女关系....” 大奶基因 我笑了出来,我又不跟他处对象,我管他这些事干嘛,我只认得他有钱。 跟她聊着聊着,天也渐渐有些黑了,外面佑军大叔上山伐木已经回来了,在院子中正跟我哥在说些什么。 我忙跳下炕,小跑出屋子。 张佑军大叔一见到我就笑了:“妮儿也在这啊,正好,大山你们就留在叔吃饭吧,家里也不是请不了你们俩人这一顿饭。” 张见山拒绝,“不用了,佑军叔,我跟妮妮回去吃就成。” 他对着我招了招手,我跟个归巢的小雀一样过去抱住了我哥的手臂。 我哥带着我往外走。 佑军大叔伸手拦在我们面前,“大山,你就这不对了啊,你是看不上你叔家的饭菜吗?连个面子也不给。” 张见山无奈的笑了笑,“好的,那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跟你爹往上数也算是兄弟,都是一个辈的,算什么麻烦。” 我跟我哥留了下来,饭桌上,佑军大叔拉着我哥的手东西南北的扯。 “你说说,这日子过的真快,想着你昨天还光着屁股在河里捞鱼,你说说这一眨眼就成这么大的大小伙子了,大山啊,你不容易啊。” 张见山笑了笑,“可叔还跟原来一样,一点也没变。” 张佑军摇了摇头,“叔问你,你孙婶子给你介绍的女娃娃相中了没?” 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相中了,我们俩接触接触。” “好啊好,你也不小了,赶快成个家定下来,你爹娘在天上也能放下心了。” 我在旁边静静的啃着红薯,香甜软糯的红薯此刻像是苦菊一样,浸的我满嘴都是苦味。 “妮儿今年也不小了吧,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了。” 张见山一顿,“叔,妮妮今年才十六呢,还早着呢。” “十六不小了,当年你婶子十七岁跟我结的婚。” 我放下筷子对着佑军大叔笑了笑,“叔,若是有人不嫌弃我这身体,我肯定跟这人在一起。” 张见山不再说话,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吃完了饭,我哥也喝了个九分醉,为什么说九分醉呢,因为我见过他五分醉的样子,而现在,他已经醉的站不起来了。 佑军大叔提着我哥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我哥那大身板子压在佑军大叔的身上,将他的脊背都压弯了些。 张见山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摇晃的转过身来,“妮妮....妮妮呢?” 我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哥哥,我在这里。” 他眯着眼睛似乎在辨认是不是我,掌心滚烫的像是要将我融化。 “跟哥回家。” 佑军大叔将人扛回家后,脑门上出了一层的汗,他扶着炕边喘了一会,“这小子,真沉啊,妮儿,照顾一下,我先走了。” “好,叔,你慢走啊。”我将人送到门口,回到屋子里,打了盆热水。 我哥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小麦色的脸庞上带了些薄红,他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嘴角是微微上翘着的。 我把他的鞋脱下,抬起他的腿,一只堪比小船的大脚就荡在我的脸边,张见山的袜子不知道补了多少次了,这一块黑布,那一块我衣服上的花布,几乎都看不出原来袜子的样子。 拽了他的袜子扔在了地上,张见山的脚心里带着一层薄汗,我用手摸了两下,他忍不住抖了抖腿。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我觉得我哥的脚也是这么的好看。 救命,我真是无可救药了。 我端着盆爬上了炕,费力的将他的棉衣脱下,醉了的张见山跟个死猪一样,死沉死沉的,光搬个他的腿都费劲。 我哥是个美人,长得黑黑的黑皮美人。 身高腿长,手腕过裆线,胳膊健壮有力,胸肌也很大,裤裆的地方也很鼓囊..... 我盯我哥这处很久了,会在晚上他脱衣服睡觉前偷偷的看两眼,也会在白天他干木匠活时,两条腿交叉动作幅度大的时候,发呆的看着好一会。 单纯的黑皮哥哥哪敢想自己可爱又软糯的妹妹会对他起这样歹毒的心思。 将张见山的毛衣脱下,我哥漂亮的裸体展现在我的面前,匀称,有力量,倒是颜色比脸白了不少,乳头还是漂亮的粉色。 看着张见山鼓囊囊的大胸肌,我的手颤抖的摸了上去,太激动了,以至于我浑身都激动的轻抖,摸上去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浑身都要升天的感觉。 抱歉,我有些没见过世面,可那是我哥,是张见山。 软软的,弹弹的,摁的用力了,手指会陷进去,好淫乱的画面,我的手摸在了我哥的奶上欸!! 好软好大的奶,我怀疑我们家里有大奶基因。 张见山被我揉的轻哼了两声,脸好像更红了,可怜巴巴的缩在了炕角。 要被张见山给吃掉了(微h) 我也只有在我哥意识不清晰的敢为所欲为,一只手揉不过瘾,两只手一起摁了上去,像揉面团一样,我咬紧了嘴唇,手指摁了摁粉嫩嫩的乳头,摁的凹陷进去。 张见山皱了皱眉头,薄红的嘴唇张开,难以自抑的喊着:“妮妮.....” 我一愣,心底涌上来无法抑制的喜悦,我哥在叫我,我哥在这种时候叫我,这说明了什么。 我躺在了我哥的臂弯里,整个人颤抖的缩在了他的怀里,“哥.....我在呢,我在。” 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就算是我化作星星,化作风,化作雨,也会无时无刻,时时刻刻的绕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 手指是琴弓,在琴弦上摩擦,手指是画笔,在张见山这张洁白的画纸上描绘。 我着迷般的在张见山身上来回流连,手指在他的内裤边缘上来回的跳动。 张见山皱着眉头粗喘出声,大手握住了我的手掌,但在下一秒我痛哼出声后,他又很快的松开了。 看吧,就算是这时候,他也是疼爱我的。 我贴上去,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贴着他,这是他养出来的,理应该他使用才对。 嘴唇轻吻着他冒着胡茬的下巴,分明哥哥早上才剃的干干净净的,他的剃毛就是很茂密的,胡茬,腋毛都是如此,那么阴毛也该是如此的.....吧。 我的手指轻轻的在早已硬起来,撑的内裤都绷起来的地方轻戳了戳,张见山在我手下轻颤,里面的东西叫嚣的想要冲出来。 我吞了吞口水,内心像是燃了一团火一样,好想.....好想摸一摸,然后再好好的尝一尝,尝一尝他体液的味道。 手指在内裤边缘上滑了好几次,终将没有胆量探进去,别看我现在大胆成这样,其实我心里也是害怕的,害怕我哥会发现,害怕他会恶心我,这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爱是无解的。 我同样恶心我自己,可我一边恶心,又一边忍不住沉沦。 “哥,你救救我....你再救救我,好不好?” 我对着他的脖子蹭来蹭去,殊不知张见山更被我蹭的更难受了,热汗从脑门上留下,我看着他的一颗汗珠顺着下巴滑下, 我不可抑制的伸出舌头舔掉了。 咸咸的,带着他的味道。 嘴唇感受着他颈间脉搏的跳动,我慢慢的轻啄到他的嘴唇,呼出的气体是充满酒味的,渲染的我都要醉了。 他的嘴唇好红,就像被我藏起来的禁书里面等待被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只是这个白雪公主最好不要醒过来。 我抬手蒙住他的眼睛,吻在了他的唇上,如同我想象的一样,软,弹,滚烫,带着浓浓的粮酒味道。 我真的要醉了。 含着他的嘴唇轻吸了吸,像是含着最甜的糖果,我尝到了糖果酒心的味道,我急不可耐的用力去吸,去舔,舌头舔进了他的下唇里,对着他细软的肉舔个不停,舌头舔上了他的牙齿,仔细的嘬舔。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可怕,哪有妹妹趁着哥哥醉酒的时候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可心中有个邪恶的小人在不停的摇旗呐喊:冲啊,上啊,偷偷的,谁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他的妹妹偷走了他的初吻。 我在他嘴唇里舔了好久才松开了他,期间我一直想着书中所描写的,是歪头亲更好,还是正脸亲,我旋转摇摆初尝禁果。 松开我哥的唇,我气喘嘘嘘,好满足了。 我刚起身离开,张见山的手握住我的脖颈,整个人像是小山般的压了下来,在我还没发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就吻了下了,轻而易举的撬开了我的嘴唇,火热的大舌头钻了进来,像是一条大蟒紧紧的缠住了我的舌头。 我无力的仰着头,张大着嘴唇任由着他索取。 我要被张见山给吃掉了。 我迷蒙着眼睛想要看看他,张见山是清醒了吗?他对我有同样的想法吗? 心里酸酸麻麻的,连腿都软了下来。 但很快,我知道,这只是恋哥妹的死前幻想罢了。 张见山也只是醉糊涂了,被胯下的那根阴茎支配了大脑而已,他激动的吃着我的嘴唇和舌头,粗大的舌头在我的嘴唇里进进出出,舔着我的牙根,舌头甚至是喉咙,我从来都不知道张见山的舌头能有这么的长,直接怼到我嗓子眼,我被怼到窒息,才发觉跟他的亲吻相比,我刚才简直是小打小闹。 他没有对妹妹的怜惜,只有对女人的渴望。 可怜的大肉棒(微h) 我心里又酸又甜,他以后也会这样去别人的对吧,会感受到他的强势,他的占有,他的气息,这一切都不会属于我。 我又爱又恨的伸手去揉捏他饱满的胸肌,手指陷入进去,留下来深深的红色的指痕,他咬住了我的舌头轻哼了一声。 好苏的声音。 我心软软。 我躺下来,跟他枕在同一个枕头上,身体周围浓浓的都是他的味道,这味道将我团团包围住,像是一个大而密的网,我是自愿跳进去的,不去挣扎。 张见山一条腿轻轻的蹭着我的小腿,将我的秋裤都蹭了出来,我有些急,抬手扯开了自己的裤带,像个虫子一样左右挪动着,将自己的裤子给蹭了下来。 冷空气一下就蹭到了我的皮肤上,我伸手扯着被子,于此同时,张见山的腿撘了上来,他来回的蹭着我光滑又细嫩的小腿肚子,我浑身颤了颤,感受到了他粗糙的皮肤和茂盛的腿毛。 我激动的如同一条母蛇一样缠了上去,紧紧的缠住了我哥的腿,尽管平常我会跟张见山经常抱一抱,牵牵手,但这么赤身裸体的亲密动作, 我还是第一次感受。 这滋味真的太美味了。 是肉与肉的紧贴,我感受他皮肉之下血液的流淌。 我开始回应他,想着所有书中的描写,舌尖挑逗的戳着他的舌苔面和上颌,张见山的唾液量很多,多的我都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流下,湿漉漉,黏唧唧的粘在了我们的身上。 亲吻的滋味也是如此的美味。 我哥的舌头对我来说应该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了。 暖烘烘的被窝里,不可抑制的气味越来越浓烈,房间里也都是吧唧.....啧啧的口水声,还有时不时从张见山嘴角溢出来的粗重的闷哼声。 好几次,我同他结实的腹部相贴,张见山硬邦邦的阴茎撞上了我的大腿上,我能感受到顶端的湿润。 好硬的东西。 我的手向下滑着,放在了他的小腹处,轻轻的扯了扯连接到他肚脐下方的阴毛。 我哥的阴毛长的真的是挺多的,还好没长胸毛,虽然我也不介意,但胸肌大奶光溜溜的摸着会更舒服一点。 张见山哼了一声,咬了下我的舌尖,腰身往上拱了拱,本能的挺着腰要去抽插。 坏哥哥.... 我捏住那一大块鼓包,又硬又烫,它甚至在我的手心里弹跳了两下。 我感到惊奇,男人这处地方还真是有意思。 张见山哼的更大声了,他松开了我的舌头,脑袋埋进我的脖颈里大口的喘息,低哑的喘息粗狂又性感,还有些放荡。 我舔了舔红肿的嘴唇,手用上了些力道。 “呃.......嗯......” 张见山的尾音都带上了颤,听的我耳朵都红了起来。 内裤里的包裹的是一大坨,但顺着它的轮廓撸,能感受到是一个巨大的滚烫的棍子状的,往下是摸着软的两颗,是张见山的睾丸。 我将我哥的肉棒往上拨,肉棍笔直的竖起来,湿漉漉的肉头钻出了内裤边缘,我咬住嘴唇,手摸到了肉头上面。 好滑..... 这触感有些新奇,像夏天多汁水的李子。 “啊.....不......” 张见山大喊起来,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身,整个人像是要拱进到我的怀里。 我被吓到,指甲在肉头上重重的滑了下。 “呃....啊......” 张见山浑身抖动着,被内裤束缚住的大肉棒激动的弹跳着,随即一股厚重的暖流喷洒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愣住了。 我给张见山撸射出来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父母离世后就一直陪着我睡觉的张见山,撸的次数基本上没有,偶尔晨勃起来,都是捂着下半身去院子里的厕所里解决的。 这样的阴茎根本经不起什么折腾,更何况张见山还是雄性荷尔蒙旺盛,看着性欲极强的男人。 用手毫无章法的撸动几下,可怜的大肉棒就交代了。 张见山那么大的块头窝在我的怀里哼着,腰胯部位还是下意识的往上耸动着,我亲亲了我哥的脸蛋,心里都是满足。 这算是....第一次给我了? 等我感觉到不再有液体喷出来,我才慢慢的将手拿了出来。 手背山的浓精顺着滑落下来,我用另一只手伸手去接,两只手上都是白色的精液。 是从我哥身体里出来的。 我抿着嘴唇笑了笑,低头嗅闻了几下,没什么别的味道,有点腥味。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果真是没味道,只有腥味,等将手上的精液都舔干净后,我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真的值了,这辈子。 哥哥,吃吃奶好不好(微h) 我掀开被子,披上衣服下了床,去地下端了盆热水过来,一点点的将被弄脏的地方擦干净,重新给我哥换了条内裤,将水倒了,我爬上了床,钻进我哥哥暖烘烘的被窝里,我发愣式的看着我哥甜美的睡颜。 在一闪闪扑棱的烛火下,我摸着张见山餍足的眉眼,心里疼爱亲了亲他高耸的鼻梁。 “张见山,我爱你,好爱好爱的,好希望你知道,又不希望,你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喜欢那个叫余花平的,她会有我好吗?她肯定没有我爱你多,我讨厌她。” 我伸手拨弄了两下他的嘴唇,轻轻叹息了一声,“但要是你喜欢,我也会试着去喜欢的......” 我低头轻吻在他的嘴唇上,没有情欲,只有珍重的无限爱意。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前胸口轻蹭到了他的胳膊上,我咬了咬嘴唇,想.......想试试被吃奶的感觉。 我躲在被窝里脱掉了衣服,尽管是躲在被窝里的,但光裸着的我仍旧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揉了两下软乎乎的乳房,我拽着被子往上蹭,直蹭到乳房对着张见山的脸,我才停了下来。 房间内的烛火本就暗,被子里的光景就更让人看不清了,这大大的缓解了我的紧张,我舔了舔嘴唇挪身体往前靠,直到乳肉触碰到了我哥的鼻子才停了下来。 我能感受到张见山均匀又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乳房上,心跳快速的跳动起来,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伸手托住了沉甸甸的乳房,将奶尖尖对着张见山的嘴巴戳去。 “哥哥.....吃吃奶好不好....” 我声音转着弯的打着颤,这行为太放浪,我羞的要命。 张见山没法应,他沉沉的睡着,呼吸声一阵沉过一声。 我另一只手也伸下去,轻掐住了张见山的下巴,将他的嘴巴轻轻的拨开,另一只手眼急手快的掐着乳房将乳头塞了进去。 湿润,黏腻。 被含住乳房的第一感受。 我笑起来,身体又往我哥那蹭了蹭,伸手捧住了他的脑袋,两个乳房都压在了他的脸上。 为了防止我哥被闷死,我将被子往下扯了扯。 光亮照了进来,我将这淫荡的场景看的更明白,脸像火烧一样发烫,我咬紧了嘴唇。 好像...喂奶。 我喜欢这样。 张见山察觉到嘴巴里的东西,他轻哼了一声,嘴巴无意识的动了动,我舒服的叹息起来,奶头在他的唇舌间滑动,伴随着湿热的唾液,舌头卷着,舌苔刮过。 好舒服。 被我哥吸奶原来是这样的舒服。 张见山似乎像是吃到了什么好东西,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还在母亲怀里被哺喂的时候,牙齿叼住奶头啧啧的吸动起来。 边吸动边发出嗯嗯的可爱声音。 我听得简直要下奶了。 手指在张见山扎人的寸头上来回摸着,我仿佛成了妈妈,成了姐姐。 “哥哥,慢点吃都是你的....” 张见山吸的很猛,他像是饿久了,啧啧的吃着奶头,对着我的小奶头又吸又嘬,发出的声音很大,都嘬的有点发疼,可他好像还有些吃不够的样子,张大了嘴巴,连旁边的乳肉都吃了进去,我右边的乳房上被他吃的湿漉漉的。 我抬手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软着声音道:“慢点呀,都被你咬疼了。” 他哼着急切的在我的胸脯上拱着,手也拿了上来,在我光裸着后背上乱摸着,张见山的手带着厚厚的一层薄茧,刮着我皮肤还有些疼呢。 我侧了侧身,将另一个乳房也抬到了他的脸上,乳头对着他的嘴巴,哄道:“换一边吧哥哥.....” 左边的乳头挤到他的嘴里,他立马松开转吸着另一个,被他吐出来的乳头亮闪闪的,都被吸肿的,像是一颗小草莓立在雪白饿山丘上。 紧接着张见山的另一只手挪到了前面,像是张了眼睛一样,覆盖上了右边的乳房。 然后便大力揉搓起来。 “呀.......哥哥......” 我的奶子像是泥巴一样在张见山的手里变化着各种形状,用力的时候乳肉都从指缝中溢出。 有点疼,但又很舒服.... 我夹紧了腿,来回蹭着,好痒....内裤上湿哒哒的。 不知被哥哥吃奶揉奶了多久,久到我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乳头还在哥哥的嘴巴里,我抬头往墙上看,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赶忙从张见山的嘴巴里将乳头拔了出来,张见山嘴巴里没了东西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张着嘴巴找。 我笑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头,穿睡衣的时候才看见这边的乳头被吸的快要破皮了,红的发胀发亮,就连乳头上都布满了他的牙印,我都不敢伸手碰。 掀开被子要出去的时候,我动作停了下来。 这是难得的机会不是吗? 可以暗戳戳的试探张见山。 我眼睛弯起来,重新躺了回去,被子紧紧的盖在我们两人身上,我们同在一个港湾中。 “晚安,哥哥。” 我期待你的反应。 可怜又可恨的妹妹 我叫张见山,家住在向阳村,十六年前前,我有了一个妹妹,还记得那天,我跟爹娘一起在地里割麦子,正是秋收的开头,大队里全部人都动员了起来,村小学也停了课,我爹让我娘在家里歇息着,我娘当面同意了,当我跟我爹前脚刚到了地里,她自己后脚就抱着肚子偷偷摸摸的来了。 娘在后面用耙子将麦子搂在一起,那段日子,有母亲日日关怀,有父亲的肩膀挑起梁子,我每日要想的除了怎么多学点知识,多设几个陷阱逮兔子外,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刚过了八点,娘在后面喊爹的名字,等我跟爹跑过去看,离着最近的孙婶子已经扶着了娘。 “志国,你媳妇要生了!快去找接生的钱婆子!” 在这一天,我有一个软乎乎的小妹妹,小妹妹生下来有点丑,红的皱皱巴巴的,跟个后山的猴子一样,哭起来声音老响亮了。 但没过十日,妹妹就变的白白软软的,我走过去摸她的小手的时候,她还会紧紧的攥住我的手不放开。 上学的时候,我会同张大刚,张宏伟几人显摆,我有了个白白软软的小妹妹, 他们不以为意,谁家里没有个弟弟妹妹了,弟弟妹妹又怎么样,只会抢他们的吃的和玩的,还会分走父母的注意和宠爱。 一开始我并没想过这个,直到妹妹生病了。 那时候妹妹还不到一岁,她连着发烧了几天,我每次从山上拾柴火回来,都能听到妹妹的哭闹声,这让爹和娘已经好几晚没有睡好了,可看着妹妹烧的透红的小脸,我那点怨气也没了。 去了村里卫生室,始终没有好转,就在爹娘犹豫着要不要带着去县里的医院看看的时候,那晚,妹妹开始拉血,吐血,娘惊恐的喊出来,爹忙活着去外面喊人。 我走进屋子里,看着妮妮小小的身体淌在血海里,将她自己的干净的小褥子浸的血红血红,她不再哭,睁着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我很害怕。 晚上爹让大队长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拉着去县里了,我也想跟着去,爹把我拽了下来,我从没看见他这样慌,他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胳膊,攥的我很疼。 “大山,你在家看家,自己做点吃的,爹娘带你妹妹去看病。” 那晚,拖拉机突突的远去的声音和影子成了我的第二噩梦。 爹娘这一走就是十二天,我躺在大炕上,手里紧紧的握住了妮妮的小毯子,那天被妮妮鲜血浸透的小被子和小褥子,我怎么洗也洗不掉,看到上面留着的痕迹,我都害怕的厉害,等晒干后,我藏在了柜子包袱的最下面。 十二天后,我放了学,正好看到了爹娘从大路上走过来,我激动的跑过去,没有注意到爹娘灰白的面色。 娘摸了摸我的脑袋,询问我这些天的事情,吃了什么,村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一回答后,探着脑袋去看爹怀抱里的妹妹。 “娘,妹妹的病好了吗?” 娘没有回答,她别开脑袋幽幽的叹了口气:“会好的......” 会好的是什么意识,八岁的我不懂这些,只知道爹娘妹妹都回来了,我会像以前一样,学习,干农活,然后漫山遍野的玩。 后来我知道,人不能比较,比较是将幸福偷走的小偷。 张大刚常常羡慕我,爹能干,娘温柔,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我的,他就连吃个玉米面饼子都要掰成六块,到他嘴里的就只剩下了一点。 我那会子当然傲气有自信,爹娘只有我一个,就连妹妹出生了,爹娘仍旧跟从前一样没变。 可爹娘妹妹自从在县城里的医院回来后,爹娘就变了,日日夜夜围绕在妹妹身边,就连我考试拿了第一名回来,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为我去供销社买回块白花花的肥嘟嘟的猪肉来。 他们开始经常去医院,家里始终浸在药罐子里,我知道妹妹的病没好。 我会常常看到娘背过身去偷偷擦眼泪,会看到爹坐在门前抽旱烟,夜间也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在院子里爹娘的争吵声。 娘压抑着哭声:“你是不是不想给妮治病了,妮还好好的呢,她今天还能自己翻过身来,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张志国,我得给妮治!砸锅卖铁我也得给妮治病!” 过了会,爹轻轻的说着:“那大山怎么办?大山以后还得娶媳妇。” 我从北炕下来,跑到了大炕上,妮妮似乎也被爹娘的说话声吵醒了,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小拳头塞在嘴里,上面沾满了她的口水。 她看着我,我爬上炕,她视线一直追着我。 妮妮变得好瘦,小小的脸蛋跟锥子一样。 我将她的小手拽下来,拿着旁边的小抹布给她擦了擦,她啊啊的叫了几声,眉眼弯弯的可爱极了。 可怜又可恨的妹妹。 第二天,我将自己攒的几毛钱全部拿了出来,在饭桌上交给了爹。 “爹,娘,给妹妹治病吧,以后我不吃肉了,也不用木头手枪和弹弓,我也会去地里努力赚公分的,我也不要娶媳妇了,我就跟爹娘,还有妹妹一起过。” 娘放下筷子,捂着脸哭了出来。 爹红着眼,将我拉到了跟前,将那几毛钱重新塞回了我的手里,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我的脸,他手掌上的老茧摸的我脸火辣辣的疼。 这是我第二次从我爹娘这里感受到疼痛。 日子伴着草药味过了下去,妹妹一日日的长大,她像是个泥瓷娃娃,除了躺在炕上,就是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走进她,便会闻到更浓郁的草药味。 或许是经常不出门的缘故,妹妹很白,黑亮亮的头发伴着消瘦惨白的脸,还有一双漆黑的瞳孔,那双眼就像夜幕里天上的星星,黑得纯粹,亮得夺目 ,一眼便能撞进人的心尖。 像山里跑出来精怪。 我总觉得妹妹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她会看着墙角的蚂蚁看好久,这双黑亮亮的眼睛像是活了过来滴溜溜的转。 她也总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人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识,院子里的鸡知道是我们在养它们吗。 ——路对面那颗合欢树会有疼痛吗,旁边叔家里的孩子总是对着它踹,还喜欢扯它的叶子,它会疼吗。 ——哥哥,为什么你是我哥哥。 尽管她那会才六岁。 我会想着任何合理的答案,给她解答着。 她会点头,但我知道她不认同。 在这家里,除了娘,妹妹最喜欢的就是我了,她会在自己能下床的时候,跑到北炕跟我一起睡觉,我搂着她小小的身体,心寒的摸着她突出来吓人的肩胛骨。 我是妹妹唯一的依靠 日子虽然很难,但妮妮磕磕碰碰的总算是长大了,一开始爹娘不放心让妮妮去上学,若是学校里有有个什么感冒发烧的,传染到妮妮身上,那可真是麻烦了。 我便在家里教妮妮认字算数,她那么小的小人坐在凳子上,一脸认真求学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从初中便不再念书了,娘想让我继续往下读,可高考废掉了,我继续读下去只是白费钱而已,不如早点下来去地里赚点公分,给妮妮看病。 更何况,向阳村的像我这般大小的都是如此,能继续去县城里念下去的很少,除了大队长,村书记家里的。 从我回家后,爹轻松了不少,我同爹一样,日出便出去,日落便回家,后来我看上隔壁村木匠的手艺活,在我连着去了半年后,木匠终于收了我,在我双份工作后,家里的钱罐子也不再月月见底。 我从来不认为妮妮是个拖累,她是我的妹妹,亲生妹妹,除了父母以外,我最亲的家人,她很乖,自从三岁以后,她发病的时候再怎么难受,也不再哭了。 生了病的小孩,总是格外的听话,我心疼她,在我空闲下来的时候,都在陪着她。 好像正因为如此,她很喜欢黏着我,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一个小尾巴,我看的心里一阵阵的暖流涌过。 太可爱了,我的妹妹。 从我十七岁以后,娘就开始给我找合适的对象,但因为家里的情况,每次都不了了之。 村里隐隐有几个喜欢我的女孩,但次次她们有所行动后,都会被家里人的阻止下去,我明白,我不怨任何人,找不到对象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打一辈子的光棍而已,我还有爹娘,还有妹妹,妹妹一直都需要我的照顾,她离不开我的。 在我二十岁那年,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爹娘死了,死于一场意外,下过大雨后,后山滚落下来碎石,将村里后山通山的路堵死了,大队长阻止人去通路,本来我也要去,爹让我去把地里昨天收完玉米的玉米根刨回家晾着好烧火。 我便扛着锄头去了地里,直到傍晚,张大刚站在地头喊我。 我记得他很慌,不停的大喊着我的名字。 我心里突突的,也跟着慌了起来。 到了地头上,我才看见他眼睛是红着的,张大刚紧紧的拉住我的手,“大山,你做好心里准备.....大山啊....大山....” 他说到一半,呜咽着哭了起来。 我反过来抓紧了他的手,“什么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叔,婶....叔....他们死了,山上又滚落下来山石,叔,婶站在最上面来不及跑,被....被石头压死了....” 我脑袋一阵阵的轰鸣眩晕,这怎么可能,分明中午的时候,我还跟爹娘一起吃完饭说话,怎么可能人说没就没了 ,人哪有那么脆弱啊,爹说过,六几年的大饥荒都熬过来,还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我不信。 我发狂的往后山跑,喉间泛起铁锈味。 后山那处挤满了人,可都在见到我跑来的时候,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 前面,娘的发夹子还别在发间,爹染血的手掌仍保持着护在娘上方的姿势,两人圆睁的双目映着灰白的天空,浑浊的瞳孔里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恐。 两人身下是大片的血迹,看的我眼睛染上了血。 “不......不可能......” 我走过去,跪到爹娘身前,颤抖着伸手去触碰他们。 大队长站在我旁边重重的叹息一口气。 “大山啊,大山....队里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的。” 大队长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也听不下去。 我压抑的嘶吼一声,脑袋埋在爹还带着温热的胸膛上崩溃大哭。 爹,娘,别走..... 说好了的,晚上回去一起给菜园里的菜追肥的,娘给我缝的衣服还没缝完呢,你们这样,我怎么办呢..... 整个世界便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到.... “哥哥.....” 妮妮,我的妮妮.... 十二岁的妹妹裹着单薄的棉袍,苍白的小脸在风中泛起青紫。 我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妮妮单薄的脊背在我的掌心剧烈起伏。 “别怕。” 我埋进妹妹带着药香的发间,喉咙里像是卡着碎玻璃,还有哥哥在,我会......我会护着你...... 我死死闭紧双眼,将妮妮的哭声和胸腔里破碎的心跳声一并咽下。 父母圆睁的双目仍在眼前晃动,而怀中的体温却真实得可怕,从今往后,我就是妹妹唯一的依靠了。 妹妹的乳房 妮妮越长大,她的心思越难猜。 自从她上学以来,小秘密也多了起来,甚至学会了偷偷摸摸的背对着他捣鼓什么。 别以为我没有看见,我心里有些失落,女孩还是长大了。 长大了就会有小秘密,从前那可是什么都会同我说的。 但我并不打算过多插手,这是好事,她的世界不该是单一的。 只是最近我还有一件苦恼的事情。 因为妮妮她长大了,不是意义上的长大,而是外表上的长大。 她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开始长肉,尤其是胸口和屁股处,像是吹起来的气球。 女人的身体真是奇妙。 我会躲着不去看她,以前的那些给她换衣服以及帮助洗澡这些事情也统统的让我勒令停止。 妮妮不高兴,发疯打滚的那种,甚至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心软了,但很快又强硬起来。 她不再是几岁的小姑娘了,该跟她这个长兄划开些距离。 妮妮见发疯打滚掉眼泪没用,便收了回去,只是更加喜欢同我亲亲抱抱。 我尽量的躲着,但不会太过明显,粘人又脆弱的妹妹,自己不能对她太过分了。 十五岁以后,妮妮像是完成了蜕变,身上虽还有些稚气,但已经慢慢的往女人上面靠拢,我晚上看着妮妮的睡颜有时会想,妹妹以后会同什么样子的人在一起。 一想起妮妮会离开我,心就像破了个口子呼呼的往里刮着冷风, 我叹了口气,心底阴暗的希望妮妮会永远在我身边。 但若是以后妮妮真的有喜欢的人,我......应该会放手的吧。 想到这里,我竟头疼不已。 我坐起来,探过身去,伸手摸着妮妮睡的粉红的脸蛋,至少妮妮现在属于我。 今天冬天,孙婶子给我说了门亲,让我去看看,我一开始并不想去,孙婶子苦口婆心在我耳边不停的劝着。 最后一句,将我点醒。 “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妮啊,你个大男人跟妮在一块总会不方便,男人心思粗,有些方面还是女人心细,之前妮来月事,还是跑来问的我.....” 我闻言,沉默下来,确实是这样,妮妮十三岁来的月事,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妮妮屁股下以及床单上的那一滩血渍才知道妮妮来月事了。 被叫起来的妮妮脸蛋红的不成样子,她垂着脑袋不敢看我,捂住屁股下了地从柜子里拿出来个东西便跑了出去。 我除了茫然外,也有些燥,除了妹妹和娘以外基本没跟什么女人有接触。 现在听到孙婶子这么说,我便应了下来。 孙婶子和大队长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家里也算是十分的关照,我知道是因为爹娘被山石砸死的这会事,大队长心里有愧,除了当时赔给我们家的两千块钱外,村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有我们家一份。 我有些想笑,也有些想哭。 去了大队长家,见到来自大柳屯的余花平。 第一感觉人不错,老实,不会闹事的那种,其次我不经意的观察起她的身体,结实。 若是娶了个这么婆娘回家,妮妮不会受委屈的,若是妮妮生了病,也能帮我看住妮妮。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娶婆娘,我以妮妮为重。 不过在同余花平的聊天中,我竟心中又荡起了那点少年心气,激动,荡漾,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余花平对我也十分的满意,她不嫌弃我家里的情况,我想娶了她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她的。 从大队长家里出来,我心情仍旧平静不下来,我有婆娘了,以后也有新的家了..... 但在看到妮妮蹲在雪里等我的时候,这些心思便抛到九霄云外。 妮妮啊,我这不乖的妮妮。 我看出妮妮的有点不开心,我费了劲的去哄她。 我知道她可能是因为哥哥被分走了,所以不开心,小傻子,哥哥永远是她的哥哥。 哥哥对她的宠爱和付出,永远永远不会变。 从佑军大叔家出来,我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妮妮的影子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晃动着,我伸手去握,握不住,眼前又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后来的事情就像是陷入一团软乎乎的棉花里,好软和,好暖和,好舒服。 我心中有渴望,四肢用力的去抱。 隐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声轻哼声。 是.....妮妮吗? 妮妮在我旁边啊,她也同我一样陷入这团软乎乎的棉花里吗? 鸡鸣声如往常一样的叫了起来,我喘了口气,从沉沉的睡梦中醒了过来。 家里养着这几只大公鸡,四点多钟就开始规律的鸣叫起来,我从前还怕几只鸡吵着妮妮,结果往旁边一看,妮妮抱着被子睡着正熟呢。 但我还是这几只鸡移出了院子,放在了屋子后面的菜园里隔出来的一块地里,声音能小了些,不至于吵到妮妮,也能将我唤起来。 我睁开眼适应下,刚想动,才发觉了有些不动,我伸手握了握。 手.....手......手放在什么东西上?? 我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喘气,猛的低头,妮妮正躺在我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枕了我的胳膊上,一只手还握住了我的手,而我的另一只手..... 我的手又动了动,软绵绵的,正顶在我的掌心硬硬的戳着是....妹妹的乳头。 我身体僵硬住,如同一个石雕。 怎....怎么会这样? 我僵硬了很久,直到外面又响起了鸡鸣声,我才动了,手摊开,松开了妮妮的乳房,慢慢的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妮妮轻哼了几声,皱起小眉头不满的挪动着,嘴里哼叫着:“哥哥....哥哥....” 我抬手抹了把脸,喘出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想要下地,被子扯开了些,妮妮上半身微微的露了出来。 我偏头,再一次愣住,妹妹的睡衣掀到了胸口处,右半边的奶子完全露了出来,左边只露出了一半。 是女人的乳房..... 是妹妹的乳房.... 又大又白,上面隐隐还有两道手指痕,是我捏出来的,红红的小奶头像是樱桃一样立在上面,引诱着人去.... 我忙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将这画面甩出脑中。 不能想,不能想,这是妹妹....这是他可爱的妮妮啊。 果真,内裤换了 我颤抖的伸出手,摸到被角往上拽,等我觉得拽够了的时候,松开了手,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的跟妮妮对上了视线。 周围瞬间凝固,周围空气好像都被抽走了,我蠕动着嘴唇,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害怕.......恐惧....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底慢慢的发酵起来。 “哥哥.....” 妮妮哑着声音喊我,一如往常软糯又可爱。 我却不可抑制的抖了抖。 我慌张的别开脑袋,第一次没去理会她。 “哥哥...” 妮妮又喊了我一声,声音带着了点紧张。 我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妮妮,哥....哥昨晚.....昨晚......” 我张了半天的口,也说不出来后来的话,作为一个哥哥,我恨不得掐死自己,若是让爹娘在地底下知道了,我以后到了地底下怎么有脸面去面对他们。 妮妮坐了起来,我忙背过身去,慌张的说道:“妮妮,你先把衣服穿好!” 后面静了片刻,妮妮有些委屈,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哥哥,你不要都这么跟我说话,我有些害怕。” 我转过身去,见到妮妮眼角挂的泪珠,心里举起了小白旗。 “别哭,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只是....” 我用力的咬了下嘴唇,垂头,目光往下落,妮妮的衣服一角没弄好,露出来一截莹白的肚子,小肚子的肉还堆迭在一起,往常看了跟挂在梁上的猪肉没什么区别,现在看到,脸上却有些火辣辣的烧起来。 一下就想起来妮妮软乎乎奶子的触感,妮妮的小肚子摸起来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我抬手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用了狠劲,我左脸火辣辣的疼。 “哥!” 妮妮惊叫一声,整个身体扑了上来,小手轻捧着我的脸,想摸又不敢摸,满眼都是惊吓。 “怎么了呀哥,别打自己,不要打,哥....” 妮妮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手掌蜷缩了两下, 抬起来将妮妮的手拉了下来,语气认真极了。 “妮妮,哥哥昨晚醉酒醉糊涂了,做了些混账事,你....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吗?哥哥对不住你,这是不好的事情,你打哥哥,骂哥哥,伸脚踹哥哥也行。” 妮妮满脸的心疼,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低头埋在了我的手心里。 “哥哥.....是你昨晚碰到我的事情吗?” 我心中咯噔一下,碰,除了胸口,还碰到哪里了吗? “我不怪哥哥的,哥哥,你就是我的所有啊,不管你做什么什么,我都不会怨你的。” 我蹙起眉头,将手抽了回来,“妮妮,这不对的,我们是最亲的亲人,但同时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哥哥永远是哥哥,哥哥不能做出这些事情的,这对你来说很过分,妮妮,只有你以后的丈夫才可以。” 妮妮仿佛被我说愣了,她看着我愣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出来,笑的刚才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偷偷溜进你的被窝里睡觉了....” 我心下松了口气,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眼泪,“是哥哥刚才太凶了,昨晚哥哥....都做了什么?” 妮妮身体歪了歪,顺势想要栽进我的怀抱里,我伸手拦住,将人扶了起来,妮妮这种习惯,看来以后要彻底的改掉了。 妮妮嘟了嘟嘴唇,坐直了身体,“没做什么啊,给哥哥换了身衣服,就抱着哥哥睡了,其他的事情.....” 妮妮蹙起小眉头,“好像睡觉的时候,哥哥捏了我两下,也没什么了。” 给我换了衣服.... 我忙掀开被子,果真,内裤换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开口最后又咽了下去,化成了声叹息:“妮妮....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我不喜欢。” 妮妮好像是生气了,她声音大了些。 “哥哥你现在已经跟妮妮生分了,以前你不光给妮妮洗澡,每天都会亲亲妮妮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因为妮妮长大了,就不是哥哥的妹妹了吗?” 她喘息了几口气,紧咬着牙接着道:“还是因为哥哥有女人了,要跟妮妮拉开距离!!” 我见她气的厉害,想要伸手给她顺气,被妮妮一巴掌拍开了。 我又叹了口气:“因为你长大了,妮妮是女孩子,哥哥是男人,这些事情小时候做没什么,长大再这样不合规矩,不符道德伦理。” “而且.....”我看着妮妮娇嫩的花一样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而且,哥哥再过段时间就要跟余平花说亲事了,以后也只能跟她一起睡,她会是我的妻子,我该给她应有的体面,但在哥哥这里妮妮永远是首位,是最重要的人。” 我的世界 妮妮像是愣住了,她缓了好一会,我看着心疼,心中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是重了点。 应该是昨晚的事情,这事情对我来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我必须划清和妮妮的那根界限,就比如现在..... 我不应该连裤子都不穿就跟妮妮待在一个被窝里。 我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快速的将裤子穿好,穿戴整齐后后,我才转过身,手撑在床边看她。 “妮妮,对不起,哥刚才的语气重了些,有些事情可能你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但作为哥哥,我很清楚,我该对你负责,以后...” 我收紧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以后我去旁边的炕睡。” 妮妮好久之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好,哥你想怎么样都好。” 胃中好像泛起了苦水,涌上了喉头,我忙把视线挪开,起身出去了。 天有些蒙蒙亮,不远处的几个人家的烟囱里已经冒出了烟,我站在院中,被冷风一吹,脑子更清醒了些。 现在一时对妮妮有些严厉, 但总归是为了妮妮好,或许是因为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对一些行为举止也没那么在意,现在想想之前有些动作确实不合适,这样下去..... 我又叹了口气。 去外面抱了柴火进来,将炕烧热,又烧了些热水。 今天周一,妮妮要去上学,我动作很快,将热水舀进了脸盆里,兑了些凉水进去,又将牙膏挤好放在一旁,拿着毛巾擦了擦手,站在门前踌躇了好久才出声:“妮妮,穿好衣服了吗?起来刷牙洗脸,今早吃鸡蛋饼怎么样?” 门内安安静静的。 我蹙了蹙眉,又喊了一声,见人没应,才推开门进去。 炕上,妮妮还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睡的正熟。 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心里酸涩极了,我的妮妮,我该拿你怎么办。 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我又将门关上了,才五点半,让她再睡一会。 拿着工具,坐在灶火前给几根木头雕了荷花和祥云图案,打算镶在柜子的角上,刻完两只,又将早饭做好,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重新进了屋子。 妮妮仍旧是原来的姿势,眼角的泪珠还挂在眼角,我抬手给擦掉 ,轻喊了声:“妮妮,起床了,该起来吃饭了。” 妮妮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我愣了下,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该起床了。” 今天妮妮没有赖床,她点了点头,利落的坐了起来。 往常妮妮起床实在是艰难的厉害,扶了起来,又躺下去,实在起不来,我只能抱着她下去让她清醒一些。 手习惯性的伸了出去,又悻悻的收了回来。 我立的规矩,我倒是先忘了。 妮妮捂住脸搓了两把,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清醒了。 “哥哥,我马上就好了。” 我应了两声,从炕上下去,“好,那哥哥先把饭端上桌。” 经过两个小时,我和妮妮都新心照不宣的将昨晚的事情翻篇,妮妮也乖巧的将我的话听了进去。 挺好的。 只是有些不太适应,第一次周一早上不是着急忙慌的跟打仗一样了。 一时之间没什么事情要做,我坐在了灶火前,看着里面燃烧的木条一点点的被吞进。 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妮妮已经穿戴好了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对着我笑了笑。 妮妮....还在生气。 我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因为惹妮妮生气的,是我立下的规矩。 我看着她刷完牙,洗完脸,又跑回房间里擦了雪花膏,将头发梳了梳,编了两个利落的麻花辫。 在她出来之前,整个房子都像是随着她沉睡,她出来,声音也出来,灶火也晃动,房子醒了过来。 等妮妮坐在地上的饭桌上,我将鸡蛋饼还有一碗热粥往她前面推了推,“吃吧,不着急,一会我骑车稍微骑快点,不会让你迟到的。” 妮妮点了点头,拿起来筷子,把鸡蛋饼往中间推。 “哥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以后不用你送我上学了,昨天张乃兰说要我跟他们一起去上学,反正也不用走太久,我答应了,哥哥以后多睡会吧。” 我愣住,还在消化妮妮的话。 “可现在天这么冷,你要是走久了,身体可能受不了的。” 妮妮抬头笑道:“哥,我坐后车座上,风吹过来的时候也是冷的,你别担心,我对自己身体有数呢。” “可是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万一老师拖堂了怎么办?你们走回来也得半个多小时,天黑了不安全。” 妮妮咬着饼子,漂亮的眼睛眨呀眨,“我们老师知道这个,从来不在最后一节课拖堂的,除了张乃兰,还有村里别人呢,不会不安全的。” 我一一问着都有谁。 妮妮一一回答。 大多都是村里和妮妮差不多大的小子,确实安全。 我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妮妮不需要我送她去上学了,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她身上所有的事情都经过我手,没有什么是我不去处理的。 可现在妮妮不需要我去接她上下学了.... 我抬眸看着面前吃的有些急的妮妮,她长大了,也该交自己的朋友,正好这几天开始分炕睡,这也....挺好的。 我按压下心底浓浓的失落,“好。” 匆匆吃完早饭,我不放心的跟着去了,果然在村口看到等着的张乃等人,村里去县城里上学的孩子都在这里了。 妮妮跑进这群孩子们中,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甚至有些开始说起了老师留的作业。 我站在原地里看着,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走过去交代了几句,妮妮便同我摇手再见,跟着这群人慢慢的走远了。 我和妮妮的距离好像突然间就被拉开了。 我才发现,我的世界完全是绕着妮妮转的,没了妮妮的这根轴心,我已经不会转动了。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你是不是不开心?” 泥土路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上面凌乱的布满着车辙印和脚印,往常我从未下来走过,双脚在半空中晃着,看着一点点的在我身后退去。 听到旁边张乃兰的声音,我从早上的画面中将自己拔出来,扭头看她。 今早的天到现在还是阴沉沉的,估计是又要下雪了。 “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张乃兰手紧紧的握住自己黑色书包带,犹豫了一会,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块糖,这糖的包装袋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而且还是我最不喜欢的红虾酥。 “吃块糖吧,吃了就不会不开心了。” 我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走在前面的男孩,好像是叫孙永强的听到糖这个词唰的一下就转过了脑袋,笑眯眯的凑过来。 “张乃兰,哪来的糖,她不吃给我吃呗。” 张乃兰翻了个白眼给他,手攥紧,将糖藏了起来,“去去去,哪都有你。” 孙永强撇撇嘴,转身过去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瞬,才撂开腿往前跑。 跑动间能看到他开了胶的鞋子嚯呲嚯呲的响,雪都被呲出去不少。 尽管我的鞋底很厚,但在这雪地里走上半个多小时脚底仍旧发凉,身上却是出了不少冷汗。 张乃兰见我不怎么说话也不再搭讪,同旁边的另一人说些什么。 直到现在,我的脑袋里仍旧在一阵一阵的眩晕,早上的场景不停的在我眼前重现。 我看到了张见山眼底的不可置信和万般窒息,我听到他说起他的对象,他以后的妻子,听到他要跟我分炕睡。 他心里是厌恶这件事的,他接受不了,我心底的一点点的小希冀都破灭了。 我用力的咬自己的下唇,咬的嘴里都带了丝丝血腥味,才控制住自己不掉眼泪。 张见山!!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清平县的中学。 这里的中学是初中高中在一块的,清平县周围的村大队上没有学校的都可以来这里上学。 跨进校门,面前是一排排的红瓦平房,墙上是用红漆写着醒目的标语:为革命而学习,为建设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 我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抬头看一眼,看看这醒目的红,看看大部分人为之要奋斗一生的目标。 教室内大半的学生都在安静学习,后排几个男生正哄闹嬉笑着。 我走过去在离他们三张桌子的距离坐下,将包扔进桌洞里,脑袋往桌子上一放就闭上了眼睛。 后面的男生们说话声小了些,紧接着我胳膊就被人碰了碰。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 “咋滴,一大早就来睡觉,昨晚没睡好?” 少年清冽又张狂的声音离我很近,我蹙了蹙眉头,扭头到另外一边。 柯星宇在旁边窸窸窣窣的弄着什么,紧接着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了我的手背。 我将眼睛睁开成一条小缝,从缝里去看。 一瓶橙子汽水怼到了我的眼前,紧接着柯星宇那张充满朝气的小脸也冒了出来。 每次看到柯星宇这张脸,我心里莫名就冒出一股气来,不缺钱的厂长家儿子。 我不客气的接过来已经被打开的汽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柯星宇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作业呢?写完了?” 抽出书包,在里面找了两下,将两个作业本一起扔了过去,随后又低头趴在了桌子上。 声音十分的有气无力:“记得帮我一起交了。” 柯星宇在我旁边不停的说着,我见缝的应付一两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来,他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整天我都处于一种在云雾中的感觉,柯星宇见我反常的厉害,来骚扰我的次数更多了。 在学校,我一个朋友也没有,柯星宇勉勉强强算是相交较好的一个,对我来说,朋友也就那回事,我需要的仅仅只有哥哥一个。 而现在,哥哥不单单只有我,他还有那个叫余花平的。 想到这里我眉头皱的紧紧的,我不甘心,我想要哥哥在那么一瞬有彻彻底底属于我。 “怎么样?去不去?” 我回神懵懵道:“什么?” 对面的柯星宇噗呲一声的笑了,眼睛亮如星辰,他突然一下的凑近我,目光在我面上流转:“哎,张新妮,又没有人说你走神的样子像是个被掐住脖子,无力又认命的小猫。” 我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什么破烂形容词。 我伸手推来他伸过来的脑袋,“你刚才说什么?” 柯星宇笑嘻嘻的说:“今晚在老地方有好货来,你去不去看看?” 我看着他好一会,慢慢的勾起来笑:“好啊,去。” 柯星宇有些愣,毕竟我从前很少跟着去的,一放学就忙着拿上书包回家。 放了学,我去三班找了张乃兰,让她回去告诉我哥,今晚我晚点回家。 张乃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靠着墙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浪里浪气的柯星宇,慢吞吞的道:“大山哥,已经不会同意的吧....” 我哼了哼,从口袋里拿出今天下午柯星宇刚给我的两块大白兔奶糖,直接塞进了她的手里,“就这么说。” 柯星宇有辆自行车,崭新崭新的,二八大杠上都反光的那种。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车座,冲我扬了扬眉头,“请吧,保证稳稳的。” 我切了声,腿一迈,就坐了上去。 出校门之前,我能看到不少往外走的学生都在看着我们,柯星宇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只不过,我们俩的风云不一样。 柯星宇是厂长儿子,家里条件那是响当当的,这学校里的不少学生的家长都在他家当工人。 而我是从初中开始,年年稳坐年纪第一,还是个病秧子,能不出名吗。 张见山的味道 对于人的一生,我总结出来就是白活,活到最后终究是一场空,但对于这空的定义,个人又个人的不同,或许有的人就喜欢一场空。 可我不想,我喜欢满当当的,都是我想要的,但不会实现的,我终究会空荡荡的走。 我坐在柯星宇的后车座上,感受着寒风阵阵的凌迟我的皮肤,我没有痛苦,只有爽快,叛逆的,报复的爽快。 用我自己去报复张见山,真是幼稚的可笑,但不得不承认,我心底是爽快的,我张开我不丰满的翅膀,去迎接这所谓的自由。 前面的柯星宇突然停了下来,将自己挂在车把手上书包拿了下来,从里面翻出来一条灰色的围巾来,扭过身来直接围在了在我的脖子上。 很软很暖和,我用手摸了两下,想给张见山也买一条。 嘶...... 柯星宇拍了拍我的脑袋,笑道:“听说你身体不好,别给你刮坏了。” 我不客气的抬手拍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红袖章抓的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你想哪去了,咱俩铁哥们,你可别对我起别的心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呢。 车子绕着几个胡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一个很普通的平房前。 柯星宇下了车子,走到门前,三长一短的敲响。 过了一会,门才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见到是柯星宇才完全的将门打开了。 “小宇来了啊。” 待看清柯星宇身后的一个女娃的时候,男人柔和的表情变了,“这是谁?” 柯星宇让开身,将后面的我完全露了出来。 “这就是小张,跟我一块做生意的那个,这次她跟我一块来。” “这是刘哥。” 柯星宇给我们介绍着,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从未见过面,就像在我思维里,这个刘哥应该是个三四十,或者四五十的十分老道,身材健壮的黑道大哥一样。 可面前的刘哥也只是二十多岁,跟我哥差不多年龄,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估计在刘哥那,小张会是个男孩,再怎么样也不该是我这么个小姑娘。 刘哥只愣了一瞬,便反应回来,将我们迎了进去。 院子是普通的院子,等走到房内,打开一个隐蔽的门,才看到里面堆满了东西。 昏黄的电灯下, 墙角堆放了十几麻袋的面粉和大米,前面是几箱子的苹果,梨,另一边是各种卫生纸,脸盆,牙刷牙缸等,甚至还有半扇猪,大到粮食,猪肉,小到头绳,发卡,这堪比一个小型的供销社。 柯星宇一点也不吃惊,熟门熟路的走进去看了一圈,才回来拍拍刘哥的肩膀:“什么紧俏货好东西来了,给我们看看。” 刘哥掀眸看了他一样,同样的甩开他的手,往里走,从一个简易的木头柜子里抽出来几个大盒子,抱着走过来。 打开,里面是排整齐的一条条的香烟,打前面,牡丹,红双喜,甚至还有中华。 刘哥道:“干不干,这东西利润高。” 柯星宇眼睛亮起,伸手摸了两下:“当然干啊,现在这烟可缺的很,去一些厂子里转一圈,绝对能卖脱手。” “你这卖多少钱,给我们多少利润?” 刘哥说了两个数,柯星宇满意的点头,他用手肘碰了碰我,“你干不干这个,要是不行,你就接着卖那日常用品,虽利润没这个高,但卖的多了也有的赚。” 我哼了一声:“我为什么不干?” 我比柯星宇还豁得出去,送上门的钱哪有不拿的。 刘哥合上盒子,警告的同我们说:“你们可想好了,私自倒卖香烟的情节更严重,可能不止去劳改那么简单,你爹要是救你都要褪一层皮去,至于你.....” 刘哥看了我两眼,没接着说下去,但我很明白他的意思。 可这世界从来就不是给老实人准备的。 我耸了耸肩膀:“没问题。” 刘哥便不再多少,将他这里的香烟的各种价格报给了我们,又各拿了一盒烟给我们,让我们有空就溜达去卖。 做这个买卖,我一般都是去县里的各种工厂或者工地上,将样品拿出来给人看看,谁要买记下来,到时候约个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种方式时间灵活些,我可以从学校里溜出来。 将烟放进书包里,我往外走,顺手掏了两个大苹果进书包里,后面两人都没说什么。 谁叫我穷呢。 从房子里出来才发现外面天黑了。 我问旁边的柯星宇:“现在几点了?” “八点了。” 已经这么晚了啊。 “别担心,我送你回去,保证给你送到家门口。” 我扭头看着他,突然笑起来:“好啊。” 柯星宇搓了搓胳膊,往后退了一步:“你别突然笑的这么吓人.....” 柯星宇问刘哥借了个手电筒,让我拿着给他照亮,骑着就走了,走到一半他半偏头问我:“你饿不饿啊?” 我的视线从地上一圈圈的车辙印往上看,落在他的侧脸上,少年的鼻尖因运动而出了一小层的薄汗。 身体真好,不像我,现在冷的要命。 “饿。” “那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吧!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我扭回头:“不去,没钱。” “啧,我请你,请你行了吧,你咋一天天的这么抠。” 没钱呗,柯星宇一天天踹着明白装糊涂呢。 “行,你请我就去。” 柯星宇车把一转,就往国营饭店去了。 虽已八点了,但国营饭店仍旧发着温暖的光,我只看着这光都觉得自己肚子暖呼呼的。 一停下车,我就从后车座上跳了下来,甩了甩自己冻麻掉的脚,毫不客气的喊着:“我要吃碗肉馄饨。” “那我吃两碗。” 他停好车子走过来,哥俩好的去揽我的肩膀:“等你赚了钱,记得请回来啊。” 真抠啊,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我哼了一声,刚要说点什么,身后就像是传来哥哥的喊声:“妮妮!” 我觉得我出现幻听了。 满脑子的哥哥,眼睛瞎,耳聋。 紧接着我另一边的胳膊就被人紧紧的拽住,然后就被拽进个充满凉意和熟悉味道的怀抱里。 我嗅了嗅,是张见山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