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造》 1.女同 任晓枫是一位女同。 女同,英文是lesbian,中文里有很多的代号,譬如拉拉、蕾丝边,这个词严格意义来讲,是女同性恋的意思,意为任晓枫是一个女性并且喜欢女性。 任晓枫原本是一个腐女,她从小喜欢看男同文学,高中时期,她也接触过一些女同性恋,还有双性恋,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对于女性的喜爱,直到有一次在大学洗澡的时候,她看见了其他女性的裸体。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阴蒂挺起来了,整个人也很热,原来她对女人有性反应。 那时候她确定自己是一个女同,虽然从初中开始,她已经和女孩子恋爱过,只是一直没有明确地知道这件事。 任晓枫的初恋,大概在初中时期,那时,她因为身体疾病卷入了一场盛大的校园霸凌中,她与另一位被霸凌的女生超越了简单的友情,陷入了虐恋,最终,她们亲吻了,她们分开了。 太年轻太懵懂,连任晓枫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爱过那个女孩。 高中时期,任晓枫尝试与男生谈恋爱,那个男生突然坐在她的后座,经常写小纸条给她,有一天,那个字条上面写着,我们可以交往吗,她嘴里说着考虑一下,不过五分钟就同意了这件事。 两人的结局是,她不同意与男生发生性关系,最终导致了分手。 任晓枫当时不了解,等她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才确定自己对男性是有些抵触的。 大学时期,她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女性,再也不敢牵着自己闺蜜的手了,但是她看着闺蜜与别人玩闹,她会吃醋,听说闺蜜竟然和别的女生发生了关系,她会半天反应不过神来。 等到大学毕业,等到自己被‘闺蜜’拉黑,她才明白过来,也许她暗恋自己的闺蜜。 ———— 大学毕业后,任晓枫通过网络认识了许多同城的女同朋友,她们在一起聚会,总有许多话题聊,任晓枫从小精通各种耽美小说,以及一些文学常识,与一些女生很聊得来,她们成立了一个阅读小组,没事会一起去图书馆,研究各种作品。 任晓枫梳着齐肩的短发,戴着黑框眼镜,她有一双上扬的凤眼,看起来有些高傲不好接近,自从大学毕业工作以后,她经常穿着灰色的小西装,里面随便套一件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或者运动裤,基本是不修边幅的。 经历了四年工作的捶打,任晓枫性格越发的封闭,说她是抑郁了吗,可能她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因为她已经工作了四年,并且没有任何升迁的可能,她时常劝告自己,她只是为了赚点钱,为了离开原生家庭而已。 任晓枫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她小时候的漫画书、耽美小说都被她的母亲撕毁扔掉过,她不敢跟家里人出柜,只能维持着这种现状,努力地生活。 生活中的救赎,也许只是微信上与友人的聊天,以及女同团体时不时的团建,那时任晓枫会积极地表现自己,展现她对于社会新闻、各类文学小说的看法,大家放松下来喝点酒,谈论女同圈子里的各种八卦。 对于任晓枫来说,那是难得的解放。 ———— 难得的团建时间,任晓枫偷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位女生。 经历过许多的明恋暗恋,任晓枫明白,自己早已喜欢上了这位女性朋友。 她第一次与她聊天的时候,就感到很多不同,她与她不同,她比任晓枫骄傲一点,她的家境优渥,是从美国回来的留学生,拥有不菲的薪资,任晓枫更喜欢的是,她对文学的独到的见解,每次与她聊天,任晓枫都能吸取到新的知识,每次的语言交锋,任晓枫都有很特别的感觉。 她叫秋渝,任晓枫在偷偷看她。 秋渝水汪汪的眼睛,正在看向远方的歌手,她是在听歌手的歌唱,还是在看舞台上的灯光? 任晓枫不知道,她只觉得这场面美极了。 她们的其他姐妹,看到任晓枫呆呆傻傻的样子,不停地用眼神交流,悄悄地吃着这个瓜。 任晓枫回过神,她看向众人,询问大家还有没有想喝的,她去拿一些。 秋渝伸了个懒腰,轻飘飘地吐着气,她说道:“确实想喝点别的东西了。” “再点一杯酒?”孟姐问道。 “不想喝酒了,我有点口渴。”秋渝坦然地说道。 “那我去吧台拿杯橙汁,或者柠檬水?”任晓枫站了起来。 “柠檬水谢谢。”秋渝微笑着说。 “再加一杯粉红佳人,再加一杯自由古巴。”她的姐妹们说道。 “好好好。”任晓枫答应着,向吧台的方向走去。 心里计划着如何向调酒师讲述要点酒的种类,并且低头向前走着的她,没有想过,只是一次简单地去点酒,她会与他相遇。 她没想过,这会完全改变她平淡的人生。 心里计划着如何点酒的任晓枫,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位大哥哎呦一下回过头来,任晓枫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高大的男性站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我没有看路。”任晓枫简单地说道。 随后,任晓枫发现前后至少有五个人在回头看她,她越过那位大哥向前看去,这一看她立刻懵住了。 没有想到电视上才能看见的,那位明星居然会站在她的面前,他是路桦,国内的一线男明星,他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一双漂亮的大狐狸眼,任晓枫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转过头去,发现身边竟然有很多人都在看她,原来是她自己低着头走路,大剌剌地穿过了人群,直接撞在了路桦保镖的身上,而路桦身边围着一圈人,不知道是粉丝还是路人,都在震惊地看着她。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任晓枫接连道歉,挡着自己的脸,走开了人群。 任晓枫挡着自己的脸,只觉得丢脸死了。 2.吵闹 任晓枫拿了各式各样的酒回到座位,大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尴尬一幕,都在继续聊天。 任晓枫回来之后,发现秋渝和圈子里的另一位朋友打得火热,她们又点了不少啤酒,都喝了不少。 随后她的女神喝多了,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回家。 任晓枫自告奋勇,她想送秋渝回家。 不知道秋渝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怎么回事,她直接趴在了另一位姐妹的怀里,撒娇地要求她们送她回去,不要任晓枫。 任晓枫沉默下来,她盯着自己的酒杯看了很长时间,不再说话。 秋渝继续在座位上撒娇,没有管任晓枫任何的心理变化。 圈子里的朋友其实心知肚明‘任晓枫喜欢秋渝’这件事,都知道这对任晓枫代表了什么,她们互相使眼色,选择一起送秋渝回家。 离开的时候,一位同圈的小伙伴摸了摸任晓枫的肩膀表示安慰,一位姐姐认真询问任晓枫真的不跟她们一起走吗? 任晓枫表示自己想再待一会儿。 那位姐姐点点头,告诫任晓枫要注意安全。 等到大伙全部离开了卡座,任晓枫才举起一杯酒,咕噜噜的都灌下肚子。 任晓枫眼里闪着泪花,心里有说不清的委屈,其实这几年下来,秋渝换过两位伴侣,自己明明和任晓枫聊的最久,可是她偏偏好像没有看到任晓枫的关注,任晓枫的暗恋那么明显,那么鲜明,她偏偏选择看不见。 任晓枫想起秋渝骄傲的神情,是,秋渝有资本,秋渝很漂亮,秋渝很骄傲,可她偏偏喜欢她的骄傲。 也许这么多年的时间,经过这么多次的失望,她早该放下了,可是任晓枫每一次看到秋渝,秋渝只要用两句话语,轻易地可以吸引任晓枫,让任晓枫心甘情愿继续做她的朋友。 ———— 任晓枫喝了很多酒,夜晚,酒吧进入夜场,群众在舞池里跳舞,任晓枫拿着酒杯,也在舞池里舞动了一会儿,又拿着酒杯,准备回到卡座,这次,摇摇晃晃的她,再次选择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路桦又看见了任晓枫,这次他走得还是急匆匆的,准备赶场,不过等他再次看见路过的任晓枫,他改变了主意。 任晓枫坐在卡座中间,大大咧咧地舒展着双臂,搭在卡座的边缘,望着舞池里跳舞的人们。 路桦带着一名保镖来到任晓枫的卡座里,在不断变化的光影下,他想询问任晓枫一些事情。 “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舞池太吵,路桦大声问道。 “你说什么?”任晓枫问。 “我说!”路桦悄无声息地走进卡座,并且坐下,他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不可以吗?”任晓枫反问。 “哦,是这样的,我刚才看见你和朋友坐在一起。”路桦很有礼貌地阐述。 “她们……”任晓枫指指门口:“走了。” 路桦观察任晓枫的语速,以及她摇头晃脑的状态,明确她确实是喝多了。 他接近任晓枫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关心一位女生,担心她喝多了会出事。 路桦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思考要不要让他送任晓枫回家,就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回过头,发现任晓枫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说起来。”任晓枫看着路桦,她坐在那里,用一种大佬的坐姿。 路桦不禁觉得有些有趣,虽然胆子这么大的女生,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所以他选择再坐近一点,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你是gay吧。”任晓枫摇着酒杯,坚定地说。 路桦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为什么觉得我是gay?”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因为我也是gay,我是拉拉。”任晓枫说道。 “哦。”路桦觉得十分好笑。 “姐有识gay慧眼,我接触的gay可多了,知道娱乐圈里有很多gay的。”任晓枫继续说。 “哦?”路桦强忍笑意。 “我知道你和慕骐在谈恋爱。”任晓枫装作神秘地说道。 “那是我兄弟。”路桦保持着礼貌告诉她。 “我听不清。”任晓枫说道。 “那好吧。”路桦随口答道。 “来喝一杯。”任晓枫举起酒杯。 路桦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他选择接过了酒杯,谨慎地喝了一口,保镖立刻拿过了酒杯,向他摇了摇手。 ———— 就在这时,另一位男性发现了路桦坐在这里,他走到两人的身边,叫着路哥,试图加入话题。 路桦看着面前的男生,知道他是一位不太火的艺人,只跟他点头示意。 那位艺人看着路桦,注意那位女孩子喝多了,略微有些疑问地看着路桦,路桦告诉他,他只是想送这位女士回家。 艺人表示明白,他想继续和路桦攀谈一会儿,路桦只是看着任晓枫,明显没有理他的意思,他点点头,赶紧快速离开了。 “他怎么走了?”任晓枫奇怪地问道。 光线太暗,她没注意到那个男生是谁,只觉得他很帅,非常有男人味的那种帅。 “你对他感兴趣吗?”路桦问道。 “一点点。”任晓枫说着,她又摆了摆手:“我不可能喜欢男孩子的,我是拉拉。” “哦。”路桦答应着,他继续看着任晓枫,期待任晓枫再说点什么有趣的事情。 任晓枫却没有再说话,她沉默了。 “你是拉拉,你的那些女性朋友们,有你的伴侣吗?”路桦问道。 “我没有伴侣。”任晓枫一口否认。 “我喜欢的女生,她不喜欢我。”任晓枫接着说道。 “哦。”路桦答应着。 “你呢。”任晓枫问道。 “我也没有伴侣,我太忙了。”路桦说道。 “慕骐呢?”任晓枫问道。 路桦低下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其实我喜欢女生。”路桦只能坦白地告诉任晓枫。 任晓枫看着舞池的人群,点了点头,这次她听见了。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的。”任晓枫嘟囔着说。 “你说什么?”音乐的声音太大了,路桦没有听清。 “我不喜欢这里。”任晓枫盯着人群,表情突然冷漠下来。 “为什么?”路桦问道。 “这里太吵了。”任晓枫说道。 3.好友 看到任晓枫表情的变化,路桦看了眼自己的保镖,拿出了黑卡。 “让dj换一点抒情的歌曲。”路桦说道。 任晓枫看到了路桦的皮夹,顺着他的皮夹看到了他价值不菲的手表,她又看向了路桦,略微清醒了点。 “你是路桦?”任晓枫有点不敢相信。 路桦只是点了点头。 保镖离开了不过几分钟,热闹的舞曲马上变成了抒情的慢歌,舞池里的众人都呼喊着没劲,随后他们摇摇头,试图继续跟着音乐舞动身体。 “你换了音乐?”任晓枫懵逼地问。 路桦点头:“你不是不喜欢吗。” 任晓枫看到了路桦手里的黑卡,那种不敢置信又深了一层。 “你真的是路桦?”任晓枫问道。 “是的,我真的是路桦。”路桦说道。 任晓枫看着路桦的钱包,不停地吞咽口水。 猛地,她喝了一大口酒,试图清醒一下,她一定是在做梦,她这样想着。 “你喝了多少?”路桦礼貌地问。 任晓枫看着桌面的酒瓶,那些大多是她们圈子里其他人喝的酒,她数了数自己喝的酒,只有两瓶啤酒,两杯鸡尾酒。 “大概两瓶。”任晓枫说道。 没有嘈杂的音乐,路桦清楚地听到了任晓枫说的话,他感到十分有趣,甚至是想笑:“那真的很少了。” “你这种酒量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比较好。”路桦说着,随意推了推桌面的酒瓶。 任晓枫看着被推走的酒瓶,看了眼路桦,又看了眼舞池里跳舞的人,宣布道:“没意思了。” “发生什么了?”路桦问道。 “他们这样跳舞没意思了。”任晓枫说道。 “这样也很有趣啊。”路桦随口说着,他拿起一瓶没有开封的酒,准备喝上一口。 他看了看自己的保镖,这次保镖默许了他的行为。 路桦快速的打开瓶盖,轻车熟路的倒下一杯酒,摇动着酒杯,趁着泡沫喝上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听这种歌跳舞有什么意思呢?”任晓枫问道。 “说起来,我刚才看到你跳舞了。”路桦的动作十分优雅。 “啊?”任晓枫的话语拖着长音,她没想到自己在舞池发疯的样子,会被别人看到。 “那真的是一点基础都没有。”路桦微笑着说。 “哦?那你教我?”任晓枫拖着长声,高傲地问。 “有时间吧。”路桦笑着看着任晓枫。 路桦的笑容,非常阳光,他笑的露出一口的白牙,略圆的狐狸眼眯在一起,眼角略微有些纹路。 任晓枫心神荡漾,虽然她没有喜欢过男孩子,但是看到漂亮的男性,她也会觉得欣赏,心生向往。 “你说你喜欢女人,是真的假的?”任晓枫问道。 她随口问问,任晓枫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种漂亮的大明星,完全没有理由看上她的。 “真的。”路桦说道。 “只是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女生接触了。”路桦告诉任晓枫。 “骗我吧?”任晓枫笑道。 “真的,我太忙了,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路桦说道。 任晓枫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是,我没有跟女人睡过觉。”任晓枫突然这么答道。 路桦突然有些沉默。 “我也没有跟男人睡过觉。”任晓枫说道。 “真的吗?”这次轮到路桦询问了。 路桦震惊的时候,他的狐狸眼瞪得格外的圆,他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眼睛却很亮,看起来有些天真的意味。 “真的。”任晓枫说着,她的眼睛里有些水雾。 “我如果说,我很少接触女人,你信吗?”路桦压低声音,轻声询问。 “你是gay?”任晓枫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明星,直男,没有女人,他这简直是在搞笑。 “我没有,为了躲避绯闻,我一向洁身自好,虽然这让我失去了一些机会。”路桦认真地说。 任晓枫听到路桦的话语,她抿着嘴,有些自豪地看着路桦。 “所以你是实力派咯。”任晓枫说道。 “如果我说,我今晚想要你的陪伴,你愿意吗?”路桦很认真地说。 “什么东西!”任晓枫听了,瞬间她精神了起来,准确地说,她被雷到了,准确地说,她受到了打击。 大明星路桦,会想和她陪伴一晚,是她疯了还是路桦疯了? 而且她一直认为路桦是gay,难道路桦真的不是gay? 这可信吗? 路桦洁身自好,这可信吗? 可是路桦说得这么诚恳,她真的有些动摇,确实她除了高中那一阵,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而路桦身份这么高,他是一位大明星,足够的帅气,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有钱。 这是任晓枫第一次见到一个帅气的男人,挥一挥手,为了她,直接让酒吧把舞曲换掉的。 她再去看路桦的脸,有些好奇,有些迷惑,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路桦真的非常的帅,她确实是一位颜控。 那么如果路桦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尝试,怎么说,她也不亏的吧。 喝多了酒,加上复杂的思考,任晓枫有些头痛,她最终抱住了头。 路桦看着任晓枫浑身都在动作,她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闪躲,一会摇头,很明显,她陷入了纠结的思想挣扎中,他连忙改变了话语。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找个地方,随意聊聊天,了解一下也可以。”路桦说道。 任晓枫低下头来,她如今脸色通红。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任晓枫转头看着路桦。 路桦眨着眼睛看着任晓枫,打开手机,露出了他的微信二维码。 任晓枫红着脸,低头加了路桦的微信。 4.展示 保镖开车,护送路桦和任晓枫来到一间高级公寓,任晓枫站在门前,看着房间豪华的装修设施,略微有些迟疑,她选择去寻找拖鞋,这个过程中,她甚至不敢去看路桦的眼睛。 她看到路桦自由地走进房间,为她摆好拖鞋。 拖鞋放在面前,她选择走入房间。 “其实你不用太紧张。”路桦脱下外衣说道。 任晓枫站在那间豪华的房间中,她不知道怎么说起,她感觉非常焦虑,那种焦虑说不清楚原因,任晓枫深吸一口气,觉得酒醒了不少,她再看向路桦的脸,反而坚定了下来。 “我去洗澡吧。”任晓枫说道。 “好。”路桦领路,带她来到了洗漱间,并递给她一件浴袍。 任晓枫在路桦的浴室脱光自己的衣服,打开淋浴开始洗澡,没戴眼镜的她,努力区分架子上的各种沐浴用品,等到洗完澡,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 她戴着起雾的眼镜,湿漉漉地走出浴室,路桦已经在别的浴室洗完了澡,并且等待着她。 任晓枫擦了擦眼镜,看到路桦坐在床上,那张大床上面,放着一个托盘与酒,路桦只是招招手,要她过去。 任晓枫平复心情,捏着自己的手指,走向了路桦。 路桦递给任晓枫一杯红酒,随后告诉她:“其实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下彼此的,但是抱歉,我实在太忙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哦哦。”任晓枫推了推眼镜,坐在路桦的床边。 她喝了一口红酒,那味道实在酸涩,她便把酒放回了托盘里,接着,她呆呆地看着路桦微笑的脸。 任晓枫再一次确认,路桦真的很好看,他的脸简直是大自然精雕细琢鬼斧神工的好看,那种自然的亲和力,笑容明媚的感染力,她真的会为之倾倒。 随后路桦解开了他的衣袍,露出了赤裸的身体。 任晓枫垂眼看向路桦的性器官,那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裸体,她看着路桦的身体,上下巡视了遍,路桦的身体锻炼得很好,应该是男人里上佳的精壮了,可是任晓枫却说不出什么感觉。 那蛰伏的性器官,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能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冲动。 随后任晓枫脱掉了自己的浴袍,她没有思考什么,直接脱掉了。 对于一位展露自己裸体的男性,她只是回以同样的待遇而已。 此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她发现路桦开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躯体看,那是一种非常赤裸的欲望,让她觉得心情激动,又有些不适应。 “你的乳房很大。”路桦说道。 “是吗?我只有b罩杯。”任晓枫说道。 “是吗?”路桦笑着问。 不知道为什么,任晓枫看到路桦的笑容,她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没有任何遮挡地开始展示自己的裸体,路桦贴近她的身体,把手放在肩膀上进行抚摸,随后直勾勾地看着任晓枫的躯体,用眼神倾诉着欲望。 任晓枫大方地展示着自己,一边展示,一边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然后她抬眼看向路桦:“需要我向你介绍一下吗?” 路桦看着任晓枫,随后他笑着点了点头。 任晓枫觉得他此时很像一种动物,很像一只漂亮的大金毛,对她散发出和蔼的微笑,倾听她的话语。 任晓枫大胆地分开了她的腿,给路桦看她的阴部。 路桦垂眼看去,他的眼底翻涌出强烈的情欲,他的喉结滑动,阴茎也膨胀了起来。 任晓枫的阴毛旺盛,阴部很肥,小阴唇不长,是男人口中的馒头逼,她大方地分开自己的阴唇,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外侧的是我的大阴唇。”任晓枫抚摸着自己的大阴唇,她的大阴唇很厚。 路桦认真地听着任晓枫的话语,看向她的阴部。 “大阴唇的里面,是小阴唇。”任晓枫介绍着,分开了她的大阴唇,露出了内里的结构。 路桦点了点头,像一个正在学习的孩子。 “上面的这个点,是我的阴蒂,我自慰的时候经常会用。”任晓枫说道。 “你经常自慰吗?”路桦问道。 “嗯,年轻的时候会。”任晓枫点了点头。 “你现在也很年轻。”路桦笑弯了眼睛。 “工作了。”任晓枫做出一个扶额的动作。 路桦听到这话,笑得开怀。 “你知道我多大吗?”路桦问任晓枫。 “我了解过,你应该28岁。”任晓枫答道。 “嗯,年龄是真实的。”路桦告诉任晓枫。 “我今年26岁。”任晓枫说道。 “那真的很年轻。”路桦笑道。 接着,他抬高自己的身体,向任晓枫展示。 “这是我的阴茎,我的龟头还有包皮,你可以把它放在手里感受一下。”路桦说道。 任晓枫眨着眼睛,她用手试着触摸路桦的阴茎,轻轻一摸,咦了一声,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性器官是这种手感的。 “你看起来很惊奇。”路桦说道。 “是的。”任晓枫回答。 她摸着路桦的龟头,他的包皮,它阴茎上的每一条经络,热热的,qq的,她觉得真的很特殊,这种东西。 “你……”路桦试探地想要问问题。 任晓枫抬起了眼睛,看向了路桦。 “你可以接受吧。”路桦问道。 任晓枫歪了歪头,随后点了点头。 ———— 路桦没有再客气,他压住了任晓枫的身体,去吻她的耳朵,去吻她的脖子,去吻她的嘴唇。 任晓枫第一次感受男人狂风骤雨般的热情,她有点发呆,有点招架不住。 她看到那么帅气的男人,那么热烈地亲吻自己,她试探地张开嘴,试图回应他。 两个人短暂地来了个法式深吻,唇舌交迭了之后,他们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路桦压在她的身上,吻了又吻,最后,他亲了亲任晓枫的额角。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接纳我。”路桦说道。 5.初次 “你通常是怎么自慰的?”路桦说着,他在抚摸任晓枫的阴部。 任晓枫看着路桦,感受着身下的触感,告诉路桦:“抚摸阴蒂。” “抚摸阴蒂让你很舒服吗?”路桦问道。 “嗯。很舒服。”任晓枫说道。 “那你放进去过吗?”路桦问道。 “经常。”任晓枫说道。 她回忆起了过去,她的第一次自慰。 小时候,她对性就很好奇,等到上了初中,遭遇那段校园霸凌的时候,有些男生看过黄片,会用很多性方面的脏话辱骂她,譬如他的阴茎放入她的身体,譬如她的肚子里灌满了精液,类似的话语。 那时的任晓枫什么都不懂,只是隐约知道了她下面有一个洞口。 好奇的她选择去看一些bg黄文,逐渐明白自己下体有一个洞口,她试探性地去摸,摸到了那个开口,只是紧紧合拢的。 她试探着伸入了一个手指,伸入了两根手指,试图做活塞的动作,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她爱上了自慰的感觉。 ———— “需要我自慰吗?”任晓枫问道。 “我来试试。”路桦说着,用手指去抚摸任晓枫的阴蒂。 他轻轻地揉弄任晓枫的阴蒂,询问任晓枫的感觉,任晓枫眯着眼睛感受,她说不好,只是觉得路桦的动作很乱,不像自己自慰的时候,明白哪里舒服,再给予刺激就好了,可是路桦的手,又给她一种别样的心情,她轻声告诉路桦,可以大力一点,路桦真的用了点力气,任晓枫明显觉得这个力度可以了。 她悄悄看着路桦,她发现路桦真的不知道怎么抚慰女性,也许真的如他所说的,他的女人很少。 任晓枫体验着路桦给予她的刺激,咬着牙害怕声音倾泻出来,她娇喘地看着路桦,知道自己早就湿润了,在给路桦展露身体的时候就湿润了。 她用眼神示意路桦,点了点头,路桦摸到了任晓枫的阴道口,试探性地往里探入。 好在任晓枫经常自慰,仅仅一个手指,并没有给她什么痛感,路桦再伸入了一个手指,开始前前后后的抽送,任晓枫感受到了快感,她分泌着体液,娇羞地盯着路桦的脸,抓紧了床单。 “可以了?”路桦看向任晓枫,确认她的意思。 任晓枫说着:“嗯。” 路桦点了点头,扶着他的阴茎,试探地在任晓枫的阴部摩擦,确认那些液体足够湿润之后,他试图用龟头,进入任晓枫的身体。 任晓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睛一会看着他的脸,一会看着他们交合的部位,直到她感觉路桦的阴茎进入了自己,她紧张地向上逃窜。 路桦看着任晓枫,再三确认着,任晓枫忍了又忍,她看着路桦认真的表情,选择去放松接纳。 他的阴茎终于进入了她的阴道,虽然只有一个龟头而已。 任晓枫却觉得很胀,她第一次感受这么大的东西进入身体。 “放松一点,你太紧张了。”路桦说道。 “好的。”任晓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去接纳路桦的进入。 路桦低下头去,他沉着腰,逐渐打开了任晓枫的身体。 任晓枫闭着眼睛,感受路桦进入的感觉,她感觉确实有一根粗大的东西,撑开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变得很胀。 “好了。”路桦低下头亲了亲任晓枫。 “进来了。”路桦说道。 路桦的阴茎全部进入了任晓枫的身体,随后他开始试图抽送起来,任晓枫略微有些抵触这种感觉,试探地推了推路桦。 路桦询问任晓枫,任晓枫睁眼看向了路桦。 她看着路桦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清醒地想,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说到底,她是不信任路桦的。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现在身体很难受,急需得到满足,那么快点完成这件事就好了。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的。 任晓枫想着。 “快一点。”任晓枫娇嗔道。 路桦突然笑了,他点了点头,再次试着动腰,任晓枫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明显地感觉那根东西在身体里抽送。 路桦试探地动着,动作也逐渐加快了,在他动作加快的时候,他俯下身来,吻住了任晓枫的嘴唇。 任晓枫正在张嘴呼吸,俩人的舌头就这么交迭在了一起,路桦的舌头缠绕着,舔舐着任晓枫的口腔,任晓枫感觉两人接吻的时候,她放松多了,便大胆的和路桦接吻。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津液,下体的动作逐渐从柔和变成了快速,任晓枫眯起眼睛,望着动情亲吻他的男人,感受阴部逐渐交迭的快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从这种相交之中,体验到了爱意。 很快,任晓枫陶醉在了情欲之中,她看着驰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的呼吸,他的闷哼,他的汗水,他脸庞的红晕。 路桦一边抽插他的身体,一边粗重的呼吸,随后他伸出手来,揉弄着任晓枫的胸部,任晓枫看着面前摇动的光景,闭上眼睛,她清楚地听见两人交合的声音。 任晓枫张开口,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路桦低下头来,继续与她接吻,这时,任晓枫完全放开了,她摸向自己的阴蒂,在抽插的途中,她给予自己刺激,那种交迭的快感,即将让任晓枫走向高潮。 任晓枫抖动着身体,迷离地望着路桦,路桦也停止了抽送,他看着任晓枫,注视着她的高潮。 ———— 任晓枫与路桦共度了一夜,这一夜,她与路桦体会到了完全的信任,路桦会摸着她湿润的阴部,调笑着给予她刺激,或者进入她,让两个人一起享受。 可是任晓枫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受不了阴茎插入,那种快感逐渐迭加、逐渐走向失控的感觉,她喜欢快一点,所以在路桦进入之后,她会抚摸自己的阴蒂,加快自己完成这项性活动。 路桦没有阻止她的自慰,他很快乐,他也愿意看到任晓枫高潮的样子。 ———— 这一夜,任晓枫认为她完成得很好。 她有了特别的体验,而且觉得完美。 6.交往 两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任晓枫迷迷糊糊的转醒,她看见路桦正在穿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衫。 任晓枫脑袋很晕,她看见路桦迎着阳光,白衬衫透露出来些许光芒,他白皙的皮肤和汗毛,好像都浮着光晕。 “你醒了。”路桦说道。 “你的衣服都清洗干净了。”路桦告诉任晓枫。 “路桦。”任晓枫揉了揉眼睛,她全身赤裸的看着路桦。 “怎么了吗?”路桦轻声问。 任晓枫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体验,经历了一晚的性爱,她突然对路桦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她分辨不出这种感情是什么,只是不希望路桦离开。 “我要去工作了,有很多通告要跑。”路桦说道。 任晓枫睁大眼睛,她看着路桦。 她选择了一个很乖的方式,说道:“这样啊,好的。” 路桦穿好了衣服,他垂眼看向任晓枫,心中似乎也有别样的感情,他选择坐在任晓枫的床边,拉住她的手。 “空闲的时间,我会来看你的。”路桦说道。 “你可以给我发微信,我有时间,也会给你发。”路桦认真的看着任晓枫。 “你说真的吗?”任晓枫不敢相信。 “嗯。”路桦伸出手来,抚摸任晓枫的头发。 任晓枫低头感受着路桦的抚摸,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说,譬如你不要走,你再陪我一会儿,你要去哪,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可是理性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 任晓枫思考了很久,最终她拉下路桦的手,抱住他的手臂,接着,她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胳膊上,轻轻的贴了一会儿。 路桦看着任晓枫的动作,他的呼吸变重了。 “我想,我会想你的,任晓枫。”路桦说道。 “好的。”任晓枫张口说道:“我也会想你。” 任晓枫抱着路桦的胳膊想。 她应该会很想,很想,很想路桦。 ———— 两人共同吃了早餐,牛奶和面包,任晓枫由路桦的司机送走,她还有班要上。 临别的时候,任晓枫和路桦站在玄关,任晓枫一如既往的穿着衬衫和小西装,路桦观察着任晓枫,伸出手来,将任晓枫衬衫打开的领口,第二颗纽扣系好。 任晓枫原本想说,她习惯敞着领口,但是看到路桦的动作,她露出一丝微笑,什么都没说。 任晓枫来到公司上班,她打了一杯温水,准备喝下去。 坐在办公室,任晓枫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第一次接受性爱,任晓枫觉得小腹有点抻拉的发酸,这种适度的不舒服,让她还算接受得了,昨晚的路桦,说得上是很温柔的。 只是任晓枫看着她的电脑屏幕,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勾引正在看文件的她走神,时不时的,她会想起路桦的脸。 中午午休,任晓枫打开手机,母亲询问她为什么一夜没有回家,母亲说,她知道任晓枫已经成年了,但是晚上不回家不能不跟家长报备。 任晓枫伸着懒腰,随意应付了这条消息。 她大喘一口气,打开路桦的消息框。 原来路桦早就联系她了,他说他已经坐上飞机,去往别的城市。 任晓枫没有回,她的公司比较严格,不能随意的观看手机微信,所以她错过了路桦的消息。 这些消息之后,是一条转账信息。 任晓枫睁大了眼睛。 她数着那橙色图片上的零,确认路桦给她打了十万块钱。 她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接的时候,路桦又打来一笔转账记录,这次,又是十万。 任晓枫惊呆了。 她双手抱着手机,不知怎么应对这件事,慌张了一段时间,她冷静下来,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是的,路桦是一个明星,昨夜他们发生了性关系,虽然两个人感觉良好,可是路桦怕这件事有曝光的可能,所以给她打了封口费用。 任晓枫看到这钱,真是觉得有些可笑,她觉得路桦不信任她。 可是随后,她打出一句,我收下了,点上收款。 短短的几分钟,简单一个夜晚,二十万到账了。 任晓枫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郁闷,她趴在工作桌上呆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问路桦:你在做什么? 这次路桦没有回复。 任晓枫发出第二条消息,她想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一直在想你。 可文字打了一半,她删除了前面的话语,说,我想你了。 半个小时后,路桦发来一条消息,上面简单的写了三个字:我也是。 路桦告诉任晓枫,我们可以试着交往吗? 任晓枫看到这条消息,顿时心脏怦怦直跳,脸也发热,整个一个小鹿乱撞。 任晓枫想回,真的吗? 她看着手机屏幕,不停地发出笑声,她赶快回复了路桦:好啊。 ———— 任晓枫开始与路桦交往,她们在上班的空闲时间,经常性的聊天,任晓枫会发今天吃的食物给路桦看,路桦会答复两句,很健康,或者很营养。 任晓枫会分享她的音乐给路桦,路桦听了,也会分享给他喜欢的音乐,任晓枫会认真的听,给出乐评。 只是路桦太忙了,他的消息,总是回复的很慢。 路桦发现任晓枫对音乐感兴趣,有时候会教任晓枫一些乐理知识,譬如什么是a段b段,什么是桥,还有一些音乐风格的类型。 任晓枫听了路桦的话语,自己也选择去学习一点点,但音乐毕竟不是她的主业,她还有工作任务需要完成。 任晓枫告诉路桦,她喜欢听歌,是喜欢听歌的时候,身体的感受。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性爱,路桦会说,他再次很久没有做爱了。 任晓枫会笑着回答,那你撸啊。 或者,等你回到m市,我们再做。 过了很久很久,路桦发了他的手掌图片,他的手指沾了精液。 任晓枫抱着手机,在床上偷笑。 一个月过去,任晓枫居然真的跟路桦交往了。 她从未想过,她会和他交往。 7.转变 任晓枫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别扭。 看向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她想起身上那件开口的衬衫,回想起路桦为她系好衣扣的那个动作。 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领口,条件反射的系上了扣子。 绿灯了,任晓枫继续向前走,她想这回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别扭了。 ———— 任晓枫谈恋爱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她觉得是因为男方的身份的问题,所以她没有多想。 只有在和一位网友聊天的时候,她透露出一点点,自己和男生交往了的事情。 网友也是一位拉拉,两人是在文学群认识的,她的年纪比任晓枫大了十岁,一直是以大姐姐的身份引领她,与她交流。 任晓枫其实也暗恋过这位大姐姐,不过她从来没有表白,因为她觉得,两人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大姐姐居然没有惊讶,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情。 任晓枫说,她一直是个拉拉,一直是t的身份,和男人交往之后,她有点适应不过来,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 大姐姐告诉任晓枫,她的社交面很广,认识很多的女同,也有一些做t的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突然选择结婚,而且相亲对象是对她很好的男人。 任晓枫说,那她感觉别扭吗,譬如和男人上床什么的? 大姐姐说,那个女生已经有娃了,她跟男人发生关系,也没什么问题啊。 她又说,你看群主,她是个异性恋,和男人上床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啊?问晓枫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任晓枫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思考的特别明白,对于她和男人上床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她觉得朋友应该可以接受的。 所以她去自己的拉拉小群体说,她最近出了一件事情。 大家都表明了关切的态度。 任晓枫杀下心来说,她和男生交往了。 结果群里顿时炸了,大家都很惊讶,并且都很震惊,询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方是谁。 任晓枫抿了抿嘴,才敢告诉群里的人,已经一个月,她和男生交往已经一个月了。 拉拉群热闹了一会儿,开始探讨这件事情。 任晓枫硬着头皮,试图去诉说,她没有明确的告诉大家那一晚的事情,她说在酒吧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要了她的微信号,任晓枫加了他什么的。 但是对于和男人亲密,她觉得有点奇怪,有点说不清楚。 一个姐妹很快反应过来,你不是和男人上床了吧。 任晓枫说是的。 瞬间,整个群沉默了下来。 任晓枫想要继续倾诉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手机有千斤重,她怎么也没有办法移动手指,再打出一个字。 两个小时之后,一位群员打了圆场,要求大家晚上聚一聚,聊聊任晓枫的事情。 大家都同意了。 ———— 晚上,众人在烧烤店小聚,这次聚餐的人不少,有差不多八个人,大家坐在一排,吃着烧烤。 秋渝没有来,任晓枫随意撸串,她吃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在座的很多女生,在打量着自己。 大家先吃饭,再喝了酒,两杯啤酒下肚,一位姐姐率先挑起话头,任晓枫选择倾诉自己的事情。 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件事,但是她确实陷入了爱河。 她说,她明明是女同性恋,为什么会和男人发生关系,那一次体验,她说不清她是不是真的喜欢。 一位女生问任晓枫是不是在谈异地,任晓枫点了点头。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任晓枫喝着酒,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 任晓枫喝完酒,她揉着脑袋,试图讲诉自己的事情。 她说,她明明是女同,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女同了,现在明显觉得自己正在发生变化,但是那些变化是什么,她解释不清。 在任晓枫再一次说自己是女同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女生打断了她的话语。 “其实,你和男人上床之后,就不能说自己是女同了。” 任晓枫听到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女生。 她巡视众人,发现大家都很安静,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任晓枫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正在受到自己小团体的审视和排斥,她想要解释,嘴唇却在发抖。 “可是我确实喜欢女人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女人。”任晓枫说道。 “那可能你是双性恋吧。”那位年轻女生说道。 任晓枫看着那位女生的眼神,有些不理解的摇摇头。 “我觉得我不是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的。”任晓枫说道。 那位年轻的女生和她的姐妹互相看了一眼,打算离开,孟姐说账单她先付,之后aa的价格会发给大家,两位女生点了点头,她们选择离开。 两位女生走了之后,任晓枫看向了孟姐,那个时候,她解释不清楚自己的感觉,觉得自己要哭了。 她只能哑着嗓子,声音发抖的跟孟姐解释:“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但是不喜欢男人,她为什么会和男人谈恋爱呢? 她又清楚的知道,她是喜欢路桦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你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圆脸的孟姐告诉她。 “其实你不要怪她们,晓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是吧。”一位t伸出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能是圈子里总有直女装姬的事情,她俩我比较熟悉,是激进的女同。”另一位同伴说道。 “什么直女装姬?”任晓枫问道。 “现在短视频不是比较发达吗?网上有很多直女,说自己是女同,然后跑去跟男人上床,败坏女同圈的风气。”那位同伴解释道。 “卧槽。”任晓枫惊了一惊。 “可是我真的不是……”任晓枫试图解释。 大家却开始聊起直女装姬对女同圈造成的影响,真的有一些男人来到女同圈里询问,觉得女同都是可以给他们操的,甚至想要和女同伴侣来场双飞什么的,情节非常恶劣,影响非常巨大。 任晓枫没有讲话,她看着众人,突然发现,她成了败坏女同风气的家伙。 8.抛弃 孟姐搀扶着喝多的任晓枫走出烧烤店,任晓枫压抑着情绪,坐上了出租车。 她一直向关心她的孟姐解释,她没有醉到严重的地步,完全可以自己回家。 只是回到家之后,她大哭了一场。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委屈,她只是和男人谈了一场恋爱,和男人上了一次床,瞬间,她成为了女同的叛徒,受到了朋友们的歧视。 她哭着想要和路桦进行一次语音通话,诉说这些事情,可是路桦没有接。 任晓枫抱着手机,在床单上蜷缩着,抽抽搭搭地哭着。 等她平复了情绪,打开手机,硬着头皮去搜索男人的裸体图片,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她明明接受不了男人。 是的,她确认她不喜欢男人,她是女同。 那路桦算什么呢?可能只是她唯一的男人? 路桦是,她唯一的,可以接受的男人吗? 任晓枫摸着自己的头,双脚用力地,坐在床上摇晃着。 她为什么想不明白呢? 打开手机,她的女同小群体一如既往的热闹,大家都在聊着她原来最擅长的文学作品。 任晓枫却再也没有办法和她们聊天了。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任晓枫点击陪伴了她数年的女同群的右上角,选择退出群聊。 她想这次退出群聊,她要做得彻底一点,她不想被安慰,不想被询问为什么,她只是想离开这个让自己成为‘叛徒’的地方。 所以她把其他的好友都删了,除了秋渝还有孟姐。 她留着秋渝还有孟姐,这两个她还想做朋友的人。 ———— 任晓枫投入到了工作中,试图平复失去伙伴的痛苦。 她开始疯狂地工作,顶着领导的压力,不断地加班,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自己的事业上。 同时,她并没有和路桦聊天,因为路桦彻底失踪了。 她不知道路桦去哪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不见了。 任晓枫最开始是相信路桦的,她觉得路桦可能是忙,因为路桦本来就忙。 随后,任晓枫开始怀疑,怀疑路桦是不是把她抛弃了,怀疑路桦是不是有了新欢,因为以路桦的金钱和身份,完全可以随意的置换对象。 随后她打开微博,疯狂地搜索路桦的消息,她才知道,路桦是有了新的工作,他进组了。 微博里有一些他的单人照片,也有一些他和女演员的照片,两个人站在一起宣传新剧。 任晓枫安慰自己,哦,路桦只是有了新工作,他进组了而已。 随后,她终于拥有了长久以来的第一次睡眠,她睡着了。 睡梦中,任晓枫梦见了路桦,梦见路桦在剧组和别人交流,梦见路桦和那位合作的演员拍戏,她感到非常的不安,甚至是痛苦的。 她猛地从睡梦中苏醒,又开始翻看微博,她看了很多路桦的照片,看见路桦和别人在一起谈笑风生。 任晓枫突然感到嫉妒,她嫉妒为什么路桦不回她的消息,却和这么多人在一起聊天,尤其是那位女演员。 任晓枫再去搜索,还真有很多路桦和女演员的恋情讨论。 任晓枫觉得她要发疯了,她想发疯的联系路桦,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做这件事,这么的打扰对方。 任晓枫只觉得她要发疯了,她要失控了。 可是打开手机,一周前的消息,路桦还是没有回复。 任晓枫想摔了手机,想买飞机票飞到路桦的面前,质问这些所有的事情。 最后任晓枫放弃了。 她只能承认,自己被路桦抛弃,自己被路桦不在乎的事实。 ———— 大半夜,任晓枫出现在酒吧,那个她曾经和小团体一同欢聚的酒吧,一家简单的酒吧,承载着她无数的回忆。 她坐在卡间,点了一杯酒,不喝,只是看着。 周围都是热闹的音乐,任晓枫当做听不见,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去体验心里那种痛彻心扉的,被抛弃的痛苦。 有一些男性在她的周边谈话,时不时看她几眼,她装作看不见。 直到一位长相十分帅气的男性来到她的面前,并且坐下。 任晓枫抬头看他,她发现这个人,她好像见过。 “怎么会一个人在这?”他打趣道。 “哦,我好像见过你。”任晓枫张口道,她喝下了今天的第一口酒。 “对,我是个艺人,我也见过你。”他用帅气的姿势,掏出一盒烟,试图点燃。 “可不可以不抽。”任晓枫平静地拒绝了他的行为。 “好的。”男生很自然地把烟盒收了回去。 任晓枫看到他收回烟盒,倒是感受到了一些尊重,她抬起头来,用凤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之中,带着好奇。 “你说你是艺人,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任晓枫问道。 “哦,那不可能,我刚大学毕业,只在电视剧里客串,你连群众演员都会在意,那不会吧?”男生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任晓枫抬眼看着面前的男生,她觉得十分的好奇。 “你是那天跟路哥在一起的女生。”他说道。 任晓枫的眼睛越睁越大,她定睛看了这个男生一会儿,才回忆起来,她和路桦初次相识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男生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男生还挺帅的。 就是他。 “你的名字是?”任晓枫问道。 “我叫司空翡,翡翠的翡,你呢?”司空翡说道。 “你名字很好听。”任晓枫告诉他。 “我叫任晓枫。” ———— 任晓枫观察着司空翡,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一张帅气的脸,他长着一双桃花眼,鼻梁很直,嘴唇的薄厚恰到好处,在酒吧的光影之中,本身长相帅气的他,变得更加帅气了。 任晓枫喝了一口酒,她不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 但是在她心里,已经有计划了。 9.试探 任晓枫观察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男人,再次喝下一口酒。 “我打算去要一杯酒,你还要吗,我给你带一杯?”司空翡问道。 “哦,不用。”任晓枫说道。 “那我自己去点。”司空翡轻松地说。 “你打算点什么酒啊?”任晓枫问道。 “自由古巴,莫吉托什么的。”司空翡说道。 “你是男士,怎么也该点威士忌之类的?”任晓枫问道。 “谢了。”司空翡摆手:“我可不喝那么苦的东西。” 他随意说着话,居然把任晓枫逗乐了。 司空翡站起身,准备去吧台点酒。 “等一下。”任晓枫看着司空翡说。 “怎么了?”司空翡表情坦然。 “我们今天去旅馆怎么样?”任晓枫问道。 司空翡抬起眼帘,认真地看了任晓枫一眼,随后他重新坐了下来。 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几分钟之后,他露出笑容,开怀地告诉任晓枫:“好啊。” 本来他就是这个目的,只是还没找到开口的好时间而已。 ———— 任晓枫明白她想做什么,在司空翡向她搭讪的时候就明白了,她需要一次尝试,因为她的心中有一个疑问,她想要知道为什么。 她想知道,她究竟喜欢不喜欢男人,对于男人,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很多年前,任晓枫上高中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个拉拉,为了明确自己的性取向,和男人上床的事情。 当时把她吓了半死,还想攻击那位女士,觉得那位女士做错了事情。 现在任晓枫也许能想明白,那位女士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 任晓枫不再说话,司空翡反而用他的桃花眼,不断地观察任晓枫,试图开启新的话题。 “加个微信吗?”他问道。 任晓枫展示自己的二维码,放在桌面。 “你胆子真够大的。”司空翡说道。 “为什么?”任晓枫看向司空翡。 “你怎么会直接说想跟我开房呢?”司空翡干脆地问。 “哦,是这样的,我本来和路桦交往,他失踪了。”任晓枫说道。 “你已经和路哥交往了吗?”司空翡露出不理解的神情。 “哦对。他失踪了,我看了新闻,他应该是进组了。”任晓枫告诉司空翡。 “进组确实会忙一些。”司空翡摸了一把头发。 两个人沉默下来,他们在互相看对方的脸,互相打算试探对方。 “那你为什么想跟我做爱。”司空翡再次直接地问。 “我只是想试一下。”任晓枫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你寂寞了?”司空翡问道。 他的问话直截了当直戳任晓枫的欲望和底线,任晓枫想了又想,选择坦白告诉司空翡。 “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男人。”任晓枫说道。 她挺直身体,右手托着脸,看向司空翡:“我在和路桦交往之前,是一位女同性恋。” 司空翡听到任晓枫的话语,眼睛睁大了一些,这种惊讶的神情只是一瞬,很快平复过来。 “那你真的挺特别的。”司空翡说道。 ———— 两人先去买了一盒避孕套,随后来到一间高档的酒店,任晓枫先去洗澡,她二话不说直接去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净以后,走出房间。 司空翡是第二个进入浴室的,任晓枫坐在床边,思考一会要怎么发生这些事情,她上次和路桦做爱,没有用避孕套,是事情结束,路桦准备了避孕药给她吃,避孕套那种东西,要怎么戴呢? 任晓枫揉揉自己的脑袋,她不确定在和路桦断联的时间里,和别的男人做爱,算不算出轨。 任晓枫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混乱地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最后她闭上了双眼,决定享受这一些,放松一下。 司空翡很快走进房间,他是半裸上身的,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很明显他洗了头,没有吹头,头发还是湿的。 任晓枫看到司空翡的躯体,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感到非常紧张。 司空翡是那种锻练有素的身材,他的大学是戏剧学院,那个时候就开始健身了,所以他的肌肉比较强壮,拥有六块腹肌,是男人里非常有力量感的身材。 而且他个子很高,身材宽大,与路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身材,任晓枫看着司空翡,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焦虑。 和那天她进入路桦家里的时候,同样的紧张和焦虑。 与之不同的,任晓枫看到司空翡走的越来越近了,她心中涌现出了恐惧感,那种恐惧在他走近之后,越发的强烈。 司空翡在任晓枫面前扔下了避孕套的盒子,准备趴到床上来,坐在她的身边。 任晓枫几乎有点瑟瑟发抖了,她发现她很怕司空翡。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她和司空翡初次见面,她不信任他吗? 司空翡用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任晓枫,任晓枫紧紧地盯着司空翡的脸,她看着司空翡的动作,全身充满了防备,可是她发现她的脚麻了,她根本动不了。她居然吓得呆住了。 “那个……”司空翡注意到了任晓枫的举动,他观察着任晓枫,试图说点什么。 “你!”任晓枫吐出这一个字,甚至没有完整的话语。 “你看起来,真的是吓坏了。”司空翡突然说道。 任晓枫突然反应过来,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放松,随后,她的眼睛湿润了,有种泪水呼之欲出的冲动。 “我很可怕吗?”司空翡询问。 任晓枫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情绪想要发泄,她热泪盈眶地看着司空翡,猛地向后退了一段距离,转过了头去。 她不敢看司空翡的裸体。 “抱歉。”任晓枫只能这么说。 “哦哦哦。”司空翡回过神来,他后退了两步,与任晓枫保持了安全距离。 “这没什么的,你不用道歉。”司空翡说道。 “对不起。”任晓枫重复着道歉。 “没有关系,虽然我很想和你发生关系,总不会强行去做,你不用这么害怕。”司空翡举手解释道。 “真的吗?”任晓枫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她问的却是:“你真的想和我做爱吗?” 司空翡眸色一深,他平复了一下情绪,他告诉任晓枫,是的。 他想和她做爱。 10.供养 “房费我来付吧。”穿好了衣服,任晓枫还是觉得抱歉。 “不用,我来付。”司空翡冷静地说。 两人并肩走入酒店,又并肩走出酒店,任晓枫观察着司空翡的脸,真的有些不明所以。 她和司空翡并肩站在夜色里,任晓枫抬头看向了遥远的星空。 她确定了一件事情,她真的不喜欢男人。 或者来说,对于其他男人,她是很难接受的。 ———— 很长时间之后,路桦回复了任晓枫的消息,他说他进组了,真的是太忙了,真的很想她。 任晓枫却理智地分析这件事,如果他真的想她,那么会一连两个月一句话都没有吗?她工作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时不时浮现出路桦的脸,他怎么会忙到,连打开手机都做不到呢。 但是任晓枫不想放弃路桦,她还想和他保持这段关系,所以任晓枫没有说什么。 她平复心绪,说道,我也很想你。 只是这次失踪,她无法理解。 路桦居然破天荒地跟他解释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譬如剧组的日常,进组有多么忙碌,他几乎是连轴转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哦。”任晓枫回复单调的一个字。 路桦继续向任晓枫解释,任晓枫没有回复了。 她想说,我睡觉了,我休息了,她想向路桦发疯。 可她垂眼看去,看到路桦再次打来了十万块钱。 “……”任晓枫瞬间精神了不少,她睁大了眼睛。 “原谅我,可以吗?”路桦问道。 任晓枫嘴里说着当然,手上打出‘可以’。 ———— 任晓枫拿到钱,又恢复了和路桦的联系,他们恢复了时不时交流的生活,任晓枫的妈妈注意她总是在和别人聊天,还面带微笑的,询问她是不是恋爱了。 任晓枫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她幸福地说,应该是的,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说不定会把人带到父母面前介绍一下。 任晓枫说着这些话,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她既觉得轻松,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的,她谈恋爱了,她终于走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成为了一名异性恋,以后说不定可以正常地结婚生子。 可是任晓枫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劲,她有种隐隐的不安的感觉。 确实,不敢和家里人出柜的她,终于应付了她的母亲一直期待的,自己和男人恋爱的事情。 她的母亲总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她已经二十六七了,应该考虑婚姻的大事了。 她总是回避回避再回避,应付应付再应付。 如今有了母亲的提醒,她确实地思考了这件事情,和路桦正式交往,并且结婚的事情。 那可是完成了人生的一个大任务了。 她居然找到了合适的、有钱的男人,可以完成结婚生子的任务,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 这是任晓枫曾经不敢想象的。 她的母亲八卦起来,询问小伙子怎么样啊,哪里工作啊,有没有钱啊,性格怎么样啊? 任晓枫微笑着,思考着,却不知道怎么跟她的妈妈说。 因为她突然发现,她对路桦的了解其实很少,并且,这段感情,给她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她在做梦一样。 ———— 骑着脚踏车,任晓枫去上班了。 这次她选择骑共享单车,她要享受一次驰骋在大街的感觉。 迎着风,任晓枫开始思考自己与路桦的关系。 她明确了自己心中的担忧,那是因为路桦的不稳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能不能和路桦在一起,也根本不知道未来路桦能不能稳定下来,更是不知道路桦会不会坚定地选择她。 可是路桦给钱啊,她不介意和路桦多交往一段时间。 ———— 路桦回到了m市,两人简单地见了一面,他送了任晓枫很多礼物,有其他市的伴手礼,还有一些昂贵的首饰,任晓枫都收着。 来到路桦的家中,任晓枫又和他发生了一次关系,他们开心的谈论这件事情,开心的享受彼此的身体,路桦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任晓枫有些事拿不定主意,路桦都会给予指点,所以任晓枫觉得路桦不错,她可以接受。 任晓枫在路桦的家里待了两三天的时间,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跳舞,一起做爱,任晓枫看着路桦的脸,觉得她真的恋爱了。 她真的在恋爱,她摸着路桦的胳膊,她知道她在恋爱,她期待着,期待和路桦的未来,期待他们能走到一起。 无论是地下恋情也好,还是他打算公开,任晓枫愿意为了路桦躲藏,也愿意为了路桦面对。 烛光晚餐,任晓枫看着路桦的脸,她发现路桦真的很合她心意,他漂亮、有钱,还很成熟。 而且他是任晓枫唯一能接受的男人。 任晓枫这么想着。 日升月落,任晓枫坐在高档浴缸里,和路桦一同泡澡,他们清理彼此的身体,一起玩着泡泡。 深夜,路桦和任晓枫做爱,路桦喜欢不知疲倦地进入任晓枫的身体,任晓枫喜欢路桦,她接纳路桦,配合路桦的操干,释放着自己的情绪,以及强烈的爱意。 这三天的共处,任晓枫紧紧地搂着路桦的胳膊,她再也不想和路桦分开了。 可是路桦有别的行程要跑,这次分别前,他们深深地拥吻,等任晓枫回到家,她又收到了路桦的十万元钱。 那是封口费吗?任晓枫想。 都没有问题,任晓枫如此想着。 第二天是工作日,任晓枫也要上班。 她进入工作状态后,没有回复路桦的消息,与路桦再次错过了。 这次路桦提出了要求,问她要不要休息,由他来养任晓枫。 任晓枫坐在办公室里,她放下手机,从电脑的后面抬起头来,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压抑了她四年的工作环境。 或者说她奋斗了四年的工作环境。 确实,从她和路桦交往之后,她已经收获不止几十万的人民币了,这比她日夜辛辛苦苦地上班,简单得多。 任晓枫真的动摇了,可她没有立刻做决定。 她只是笑着问路桦:“你养我吗?” 11.整形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任晓枫对于工作,不再像原来那般上心。 她会时不时地,趁领导不在的时候,看看手机,摸摸鱼,回复路桦的消息。 两人的感情目前还算稳定,只是路桦时不时地因为工作失踪,每次失踪,路桦都会告诉任晓枫他要干什么,所以任晓枫目前情绪稳定。 不多时,路桦又进组了。 这次路桦告诉任晓枫,他要进组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 他重复他会想任晓枫,并且很想任晓枫。 任晓枫说她知道了,微笑着关闭了手机屏幕。 这次分别,不知道又要多久。 她已经习惯地等待路桦,已经快要习惯与路桦分别了。 ———— 路桦果然一个星期都失去了踪影,任晓枫继续在单位工作,时不时摸摸鱼。 这天她在洗手间里翻看微博的时候,忽然发现有路桦的新闻爆了。 原来是有狗仔拍到路桦与合作的女演员,出去聚餐的新闻。 任晓枫第一反应是,那是不可能的,路桦正在和她交往。 可是再往下看,路桦和女演员离得很近,而且几点几分路桦进入了房子,几点几分女演员走出了房子。 看起来真的做了什么。 任晓枫不敢相信,她在不敢相信的同时,感受到了那种叫作背叛的痛苦。 这可能只是炒作,任晓枫安慰自己。 可是路桦不是从不炒作吗?他为什么要炒作呢? 任晓枫再也说服不了自己,她向路桦发出三连问,询问路桦在哪里,为什么微博全都是他的绯闻,他和那位女演员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她不知道,路桦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他在剧组连轴转,手机最后直接交到了经纪人的手上,他需要安静。 等到路桦回复任晓枫:是炒作。 这句话的时候,任晓枫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 ———— 任晓枫有一位漂亮的妈妈,还有一位帅气的爸爸,她不知道自己遗传了父母的哪一点,总之,她不漂亮,她没有遗传到父母的美貌基因。 虽然她的父母非常恩爱,从来没有在吃穿用度方面克扣过她,母亲只是有时说她是丑小鸭,说她的长相集合了父母的缺点这一类话语,任晓枫只是听着而已。 从小体弱多病的她,吃过很多激素药,在青春期生长发育时期,突然像皮球一样变得圆润起来,虽然当时的任晓枫根本没当回事。 那时,父母拼尽财力,让她上了一所名校初中,那个初中的一整个班,都是通过关系进去的,任晓枫进入这个班级,面对着某某公司的少爷,面对某某政府机关的女儿,胖胖的她,惨遭了校园霸凌。 那时大家说她长得又胖又丑,脑子不好是傻逼,每天往她的书包里倒水,写各种小纸条贴在她的衣服后面。 任晓枫不敢和家里人说这件事,因为她的妈妈一直都在诉说,她们多么多么的不容易,能让她上这所学校有多么多么的艰难,任晓枫不想辜负她的父母。 所以任晓枫的心里这么留下了一个阴影,她丑陋的阴影。 她曾暗暗发誓,等到以后有钱,她会去整容。 路桦的事件原本也没怎么刺激她,她和路桦在一起的时候,只会时不时地会考虑两个人站在一起,自己会不会有点配不上他。 那时她还没有想太多。 等到路桦再次失联,突然的绯闻让任晓枫明白了一件事情,作为素人的自己,可能真的配不上这位又高又帅的男人。 而且任晓枫看到了那位女演员,她和路桦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非常般配,男帅女美,才子佳人的那种般配。 任晓枫再去审视自己的容貌的时候,她已经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了。 她预约了双眼皮手术,要给自己做个双眼皮。 躺在手术台上的任晓枫有些紧张,扎进眼皮的麻醉针很痛,医生的刀也很痛,直到她流出眼泪,医生问她要不要再补一针麻药,那时她才反应过来,说她感到疼了。 因为她是如此坚定地要去做手术,无论多痛,她都要变得漂亮。 休假在家的任晓枫,收获了很多母亲的辱骂,说她不学好,非得去做什么双眼皮,以后留下疤了怎么办。 然后关心地照顾任晓枫的饮食起居。 等到任晓枫看到了路桦的消息,他向她解释,这是炒作,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为了宣传电视剧进行的炒作,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那个时候,任晓枫只关心她的眼皮什么时候消肿,对于这件事情的真相,她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 手术还算成功。 ———— 任晓枫做了提肌、开眼角、双眼皮三个项目,几天过去,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去公司上班都要戴着墨镜。 一些公司的男同事看到她这副样子,会向她打趣,询问墨镜后的属于任晓枫的容颜。 任晓枫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略带青紫的眼睛。 男同事会惋惜地说,原来的她多么漂亮,多么自然啊,干嘛要做双眼皮呢。 任晓枫只是微微一笑,说她早就想做了。 她还考虑好了,以后有机会,还要试试别的项目。 午休时间,任晓枫来到卫生间,她摘下墨镜,看向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双眼皮太宽了。 她明明告诉主刀医生,把她的眼睛做得自然一点,可是她现在还是觉得太宽了。 任晓枫向她的咨询询问,问她的眼皮为什么这么宽,那位咨询一个宝,一个亲的叫的关切,告诉她现在还在恢复时期,等到恢复好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任晓枫只能等待。 打开微信,路桦的消息一直没有停止。 也许这几天他有时间了,时不时就要给她发一两条微信,解释绯闻的事情。 任晓枫一直没有回复。 她只是任由那些微信迭加,任由那些转账消息,十万十万的增加,路桦在恳求她的原谅。 任晓枫按下手机屏幕,收下十万块钱,再简单地告诉路桦,她整容的事情。 看到信息的路桦,立刻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路桦诉说他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对于任晓枫身体的关心。 戴着墨镜的任晓枫一一回复了。 任晓枫说她只是不喜欢她的凤眼,她想要一个更大一点,更圆润一点的眼睛。 “不用担心啦。”任晓枫举着电话说道。 “确实担心了。”路桦说道。 两个人又随意地沟通了几句,确认任晓枫无事之后,路桦挂断了视频通话。 任晓枫拿着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计划着自己下一次的整容计划。 12.包养 任晓枫的眼皮恢复了,她得到了一双略带上扬的杏眼,她对此较为满意。 下一步,她打算动自己的鼻子。 她觉得她的鼻梁不够直挺,她不喜欢略带驼峰的鼻子,她觉得鼻尖有些下塌,打算垫上去一些。 初次尝试整形手术的她,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她确实在整容手术后感受到了快乐,感受到了自信的提升。 这段时间,她和路桦进行过很多整容方面的沟通,路桦透露一个天大的消息,原来他的那双亮晶晶的大狐狸眼,也是整的,他原本的狐狸眼是标准大小,因为不上镜,去医院整得大一些。 并且路桦表示他很喜欢任晓枫的凤眼,对于任晓枫现在的眼型,他也接受,说她现在确实变漂亮了。 任晓枫告诉路桦她打算继续整容,路桦告诉任晓枫,他可以帮她安排医院,在高端的医院整形,技术更先进,术后也有保证。 任晓枫表示同意。 切完双眼皮,她打算垫鼻尖,大型的项目,譬如劈外板,颧骨内推这些项目,任晓枫不打算做的。 首先她的预算不足,其次这类整容项目风险更大,她对于自己略长的脸型,略带棱角的下巴,还算满意。 ———— 周末时间,路桦回到m市,他们又聚在一起。 任晓枫发现,即使再高档的别墅,好几天待在里面玩,也没什么意思,她喜欢生活,她想和路桦一起去买食材,一起逛超市,回到家里,一起做饭吃。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路桦这种级别的大明星,不可能出门抛头露面。 只有一些酒吧,保密性好的饭店,是路桦闲暇时间会去光顾的地方,所以路桦说起来,几乎是没有娱乐生活的人。 任晓枫喜欢打游戏,她和路桦在客厅,打了一段时间的游戏,她发现路桦完全是个游戏小白,他基本啥都不会,连最简单的格斗游戏,都需要她去教。 反正只是上下左右键,不停地按攻击键而已,路桦学得也很快。 两人一起打游戏,打了两个小时左右,任晓枫觉得累了,她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路桦通知家中的保姆,随后拿了一盒避孕套,站在了任晓枫面前。 两个人没有洗澡的,在沙发做了一次爱。 任晓枫已经习惯和路桦做爱了,她本身也喜欢和路桦做爱,她喜欢做爱的感觉,几乎是完全接纳了这项活动。 有时路桦在远方,她也会想要和路桦做爱,她喜欢性器官在身体里顶撞,填满自己身体的那种感觉,她想要那种冲动,她想要释放。 任晓枫觉得自己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男人,或者喜欢和男人做爱的。 一直口服避孕药的她,第一次看到路桦戴避孕套,她觉得好奇,就多观察了一会儿,结果等到做完,她完全忘了路桦是怎么戴避孕套的。 她的脑海里只记得,路桦那养尊处优、修剪得干净的手指,放在生殖器上的画面。 目前接纳了男性,和路桦建立了长期关系的任晓枫,终于拥有她是路桦女朋友的感觉了,并且觉得,还不错。 只是路桦从未带她去其他场合,去见他的兄弟朋友,任晓枫有时会想,路桦有朋友吗,路桦告诉她,他有很多兄弟朋友,也有聊得开的人,但是他也不能确定,那些人是否靠得住。 任晓枫笑了,她对男性群体的友情,完全没有一点了解。 她想象路桦这种地位的男性,会怎么跟别人结交的呢?通过财富地位,通过兴趣爱好,通过奋斗目标? 阳光下,她站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路桦,她很想让路桦讲解清楚,有关男人的友情,她不懂。 她唯一知道的,只有那天夜里,司空翡想要和路桦攀谈的时候,路桦那种明显的冷漠、婉拒的态度。 她对路桦好奇,她对男性感到好奇,她想多了解了解,了解这种雄性生物,想知道他们的生活圈。 因为在她二十六年前的生活,她只接触女性。 ———— 短暂的交流,一段时间的相处,路桦再次失踪了。 任晓枫以为她会习惯,可是在一次次地试图联系,得不到任何回复之后,任晓枫就会发疯。 因为在她的思想里,路桦是她唯一能接受的男人,是一个完美的、有钱、有权、有社会地位的男人,在交往的时候,让她很有面子的男人。 这是在和路桦交往之前,她从未体验过的。 每次面对任晓枫的怀疑,路桦会心平气和的解释,打钱,然后回到m市,他们再做爱,随后路桦和任晓枫会保持一段时间联系,再消失,以此反复。 任晓枫也会安慰自己,她应该习惯这件事,因为路桦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他的工作太忙,他总是会消失,需要的,只是她自己去接纳而已。 可是任晓枫总会发疯,她太没有安全感了,每次路桦消失,在闲暇之余,她都会不停地幻想,路桦在做什么,有没有别的女人? 更别提微博一些煽风点火的热搜,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恐惧,恐惧路桦的离开,恐惧路桦抛弃她。 一年过去,任晓枫二十七岁了。 在跟路桦的交往中,任晓枫不知为何,喜提了焦虑症套餐。 任晓枫不知为何,路桦明显是男人中的高等男性,他帅气、有钱、有风度、对她很有礼貌,并且可以接受她时不时地发疯。 等到再一次和路桦做爱之后,任晓枫喘着气,她突然冷静下来,她想,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想要路桦一个明确的答复。 路桦已经二十九岁了,她现在二十七岁。 对于艺人来说,这个年纪结婚确实有些早,可是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长期的逼婚让她感到焦虑,她面对镜子看自己的脸,看到自己脸上的纹路,感受时光的流逝,只会觉得更加焦虑。 再一次坐着路桦的车回家,任晓枫不知道迎来的是不是路桦的再次失踪。 她清点这段时间,自己在路桦身上赚到的钱,清算了一下,竟然超过了百万,她在路桦身上赚了这么多的钱,她从来不敢想。 她觉得,她应该是不图路桦的钱的,可是一年下去,她赚了二百多万,她赚了这么多钱。 任晓枫躺在床上,重新思考这段关系。 她悲观地发现,她有点像一个妓女,每次跟路桦做爱,拿点钱到手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想要的其实不是钱,也不是说只有钱吧,她想要的,是和路桦的稳定关系。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痛苦,这么没有安全感。 再次去看那笔巨款,任晓枫发现—— 这些钱,全部都是她和路桦交往的时候,路桦付出的精神损失费用。 他很少用他的爱,用他的安慰来解决问题,他会直接打钱。 打钱确实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任晓枫也这么觉得。 因为钱有用。 任晓枫翻看着自己和路桦的微信,那些点点滴滴,那些聊天记录。 除了美好的交流,有很多时间,任晓枫都处于焦虑的状态,她总是在询问路桦在哪,询问路桦在做什么,询问路桦为什么不回她的微信。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虽然路桦没有明说,她和路桦的关系,准确上来讲,是一种包养关系。 她被包养了。 13.跳楼 得知她和路桦关系的准确定位之后,任晓枫终于完全冷静下来。 她发现她对路桦,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是在单方面的幻想这些关系,幻想他们在地下情,幻想他们公开,幻想他们结婚,像普通人一样。 这些事情路桦从未提过。 并不是路桦有错,只是以他的身份,确实很难拥有,一段正常的婚姻。 但一段稳定的关系,才是任晓枫真正需要的。 她不知道怎么跟路桦诉说,路桦会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呢,继续打钱挽留她,还是真的跟她断开关系。 断开联系吗?任晓枫想着。 她不想和路桦了断,因为路桦是如此好的一个‘伴侣’人选。 她还是继续收钱,继续这段‘包养关系’,反正她能收钱,也没有什么损失。 说不定,路桦真的能和她结婚呢? 看,任晓枫发现了,她又在幻想和路桦结婚。 她以为自己冷静且克制,明确这段关系的根本,可是她明明在幻想,幻想一位帅气的男明星,疯狂地爱上了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和她结婚,为她不能自拔。 可是他们从未提过结婚的问题,他们只是一段简单的包养关系而已。 任晓枫不明白为什么,她以为自己有控制权,有主动权,可是通过目前的状况来看,明显是路桦想见她,他们就见见面,路桦想走,他说走就走,消失的时候,一点都联系不上。 她应该结束这段关系了。任晓枫想。 可是她很难抉择,甚至是做不了决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自己的恋爱关系做不了决定。 任晓枫只是清楚,她把全部的决定权放在了路桦手上,这段关系的生死,全部由路桦来定。 大概包养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的,任晓枫本来就没有什么决定权的。 所以任晓枫的焦虑症越来越重了。 她的焦虑症严重到,出门都担心别人看她,领导问一个问题,她都要担心半天,收到路桦的信息她会焦虑,没收到路桦的回复,她会更焦虑。 任晓枫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逼疯的,但是以目前的心理状态,确实可以称得上精神病。 任晓枫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焦虑到上不了班,无法完成日常的工作的程度。 那可是她做了四年,已经游刃有余的工作了。 ———— 递出离职申请,任晓枫领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离开了她的工作岗位。 她躺在床上,感受那种焦虑的情绪,选择熟练地拿出一两片药,吃下去。 随后她告诉自己,任晓枫,你太摆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你们只是包养关系,你怎么能这么关心一个男人,你真的是。 你真的是着魔了。 任晓枫在被严重的焦虑症折磨得承受不住之后,才选择和路桦断开联系。 路桦最开始不停的找她,不停的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不停的打钱,任晓枫一概没有理会。 大概三个月过去,路桦终于消停了。 任晓枫发出分手的字句,随后删除了路桦的微信。 任晓枫想,这样,她的焦虑症是不是就会康复了,她就会好起来,她就可以继续出门工作了? 回到她的岗位,继续她的工作日常。 任晓枫头痛地想。 但是她又不想回到普通的工作岗位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并且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任晓枫最终决定接纳自己,接纳自己患有焦虑症的事情。 夜晚,她站在厕所的灯下,思考她下一步的人生,要怎么计划。 结果计划来计划去,任晓枫觉得这是一个整容的好机会,她可以把自己的鼻子整了,趁这段空闲时间。 ———— 吃饭的时候,任晓枫面对操心自己的妈妈,再次提到了整容的事情。 她失业之后,几乎天天在家里待着,和自己的母亲与继父住在一起,由母亲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任晓枫最开始坦白自己得了焦虑症的时候,她的母亲非常质疑,问她到底怎么了,任晓枫不说。 等到她真的焦虑到连工作都完成不了,回到家之后,她才告诉她的母亲,她失恋了。 她本以为母亲会大发雷霆,说她都二十七了居然还和别的男人分手,不知道自己就要嫁不出去了吗? 她没想到,面对这次坦白,她的母亲虽然质疑,也没有过多地询问。 任晓枫说她现在重度焦虑,需要在家待一段时间。 她的母亲对于分手可以理解,对于她放弃工作,那简直是愤怒至极,她不理解什么叫焦虑症,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从未想过她怎么会疯了呢? 任晓枫真的焦虑到受不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母亲沟通,所以她更加痛苦,这导致了她第一次焦虑发作,在家里浑身颤抖,不受控制的抽风,她的母亲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她的母亲才开始重视这个问题。 她跟着任晓枫去见了几次精神科医生,明白自己的女儿确实在承受痛苦,才允许她失业在家里待着。 只是每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的母亲都会观察她,观察她现在的情况。 这对任晓枫来说,又是另一种折磨。 她说,她打算去做鼻子。 这次,她的母亲真的大发雷霆了。 “说什么我也不同意你整容。” “我就要去。”任晓枫说。 她想整容的心愿,居然克服了她的焦虑症,她一个人走出房门,坐着计程车,来到各种医院去面诊。 每次出门,她的妈妈会表现得很冷静,问她要去哪。 任晓枫会把每次她想去的医院告诉妈妈。 结果每次去一家医院面诊,在进行咨询的时候,那些咨询都会告诉她,她的鼻子根本不需要整,或者他们做不了这种手术。 下一次面诊,任晓枫发现了问题,她发现她的咨询小哥一直在离开,最后问了她一句,是不是家里不同意她做整形手术。 任晓枫这才反应过来,医院怎么可能不愿意给她做手术呢,只可能是她妈妈的原因。 她问了一嘴,得知她的母亲给院长打了电话,告诉医院任晓枫有焦虑症,说她做不了手术。 回到家,任晓枫跟她的母亲,大闹了一场。 她痛述她的母亲对她造成的伤害。 可是她的母亲非常强势,坚决不同意她做手术。 最后任晓枫发疯地跑到了窗台,她站在窗台的上面,迈开了腿,她说: “你不同意我整形,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的母亲根本不相信她会跳,随口说着:“跳吧。” 任晓枫看着楼下的建筑,想到她的人生,下定了决心,她决定跳楼。 就是那一瞬间而已。 她迈出了一条腿,瞬间,她被自己的妈妈哭喊着拽下了窗台。 随后,任晓枫经历了她妈妈的殴打,她抱着头,躺在地面上,感受她的妈妈胡乱地拍打她的身体。 14.女权 经过了这件事情,她的妈妈在家里大哭大闹。 任晓枫成为了众矢之的,她接到了无数亲戚的电话,都在指责她对自己的母亲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可是任晓枫知道,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受到了什么伤害。 她只是想整个鼻子,让自己更漂亮一点,她做错什么了? 大吵大闹之后,任晓枫一个人来到整形医院,再次躺在了手术台上。 她打了麻醉,切开鼻子,垫进软骨,整个手术的过程中,她没有觉得很焦虑,甚至是放松的。 手术医生都问,她真的有焦虑症吗,为什么比上一位病人还要轻松。 医生吐槽上一位病人,说她一会说自己不行了,一会又害怕的,任晓枫只是说,她可能第一次做整形手术吧。 任晓枫做鼻子整形的时候,确实非常放松,她在想什么呢,她想,做完鼻部手术,她就漂亮了。 她期待变漂亮之后的生活。 任晓枫走出手术室,发现她的妈妈在手术室的外面等她。 她问:“你不是不来了吗?” 她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说。 这次手术,因为母亲的阻挠,任晓枫只能在一家不太出名的医院进行手术,导致术后任晓枫的鼻子感染。 她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说,领她来到一家社区医院,陪她点了七天的点滴。 任晓枫在家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她感觉自己的鼻子恢复得可以见人了。 她看着自己的面孔,觉得,哦,现在,她终于可以接受自己了。 不得不说,她确实变漂亮了许多。 她更有自信了。 ———— 任晓枫的焦虑症依旧没有好,她在积极地改善自己。 只是每次改善都不尽如人意,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每次感到焦虑的时候,都会劝告自己去平复情绪,告诉自己她只是得病而已。 可是她的焦虑症一直存在,就是一直不尽如人意。 生病在家的这段时间,任晓枫无意中接触了一些算命的人士,她想算算自己的命运,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呢? 然后听着算命大师的几句预测,她会获得一些动力,随后再陷入焦虑之中。 任晓枫有刷微博的习惯,跟路桦交往之后,她习惯性地刷微博,虽然有时她自己也知道,她刷微博是想看到路桦,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但是她偏偏不去看路桦,她只是毫无目的地刷着微博,浏览很多社会新闻。 有一天,在一条倾诉母女关系的微博下面,任晓枫非常感动,她选择倾诉了自己的焦虑症,收获很多女孩子的关心。 她诉说自己的心路历程,试图帮助其他人治疗精神疾病。 夜晚,任晓枫收到一条私信,那位女士告诉她,焦虑是人生常态,但是人不能一直活在焦虑之中。 她说,你要把自己的痛苦打出去,最后说,欢迎来看她的微博。 任晓枫浏览了她的微博,那是一位女权博主。 她翻阅那些微博,看着那些新奇的思想,任晓枫感到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好玩。 这不是她第一次接触女权了,原来她看电视剧的时候,加入了一个小群体,其中就有一位非常激进的女权分子,她天天控诉她有多爱电视剧里的女性角色,任晓枫只是觉得,她有思想,她的思想挺独特的。 接着那位女权分子的微博变成了冠名权的探讨,以及对男性的无限攻击。 任晓枫想,她现在想要知道,究竟什么是女权。 所以她认真地开始观看那位猫猫团的微博。 这位博主主要搬运一位叫作‘林毛毛’的女士的言论,任晓枫看了第一条微博,上面讲:女性拥有多重高潮,是女性拥有多偶权的证明。 什么多重高潮,什么多偶权?任晓枫居然笑了。 她很久没有笑过了。 ———— 通过这一句话,任晓枫选择去搜索并且去了解多重高潮和多偶的意思。 原来女性的身体结构特殊,让女性拥有多重高潮,女性可以插入高潮,也可以阴蒂高潮,还有g点高潮等等等等。 任晓枫明白这件事情,再去明白多偶的意思。 任晓枫才知道,多偶大多是指男性的,说男性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单偶性的,一种是多偶性。 单偶性的男人会因为拥有唯一伴侣而满足,他们的心思基本放在工作的上面,或者其他的业余爱好上面。 而多偶性的男人,他拥有一个伴侣不会满足,他要拥有更多的女人,他们天天想要找女人,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他的性欲,要更多更多的女人来满足他们,他们的心思也大多花在了女人上面。 任晓枫明白了,她想她人生中唯一接触的男人,路桦,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单偶性的男人。 那么多重高潮和多偶性有什么关联呢? 难道一个女人可以和很多男人做爱吗?一个男人插这里,一个男人摸那里,哈哈哈哈,任晓枫开心地想,可真是淫荡。 她多看几篇这位林毛毛的微博,她发现对于女性的性欲,这位女士秉承的是开放的态度,她认为女性的性欲更强,甚至比男人还强。 任晓枫思考她有没有性欲,她一向认为自己是没有性欲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怎么没有性欲啦,她明明喜欢自慰,喜欢和路桦做爱,她怎么没有性欲呢? 但是为什么一提起她有性欲,她觉得羞耻呢? 任晓枫不明白为什么拥有性欲她会羞耻,她目前就是觉得羞耻。 继续观看林毛毛的观点,林毛毛经常性地提到高潮,看多了,她居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羞耻了,并且感觉性欲好玩。 对呀,女性拥有多重高潮,而且是持续性的高潮,而男人射完精,他们就软了,会有很长时间的疲软,是无法进入的状态的。 大多数人把这个称为贤者时间。 而女性不同,一直刺激女性的阴部,女性会面临持续性的高潮,一波一波的高潮之后,她还可以高潮,那是非常快乐的。 任晓枫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位博主会说,女性天生拥有多偶的权力。 因为女性有多重高潮,持续性的高潮,她完全可以跟两三个男人,甚至四五个男人一起做爱,并且享受快乐。 而男人只能跟一个女人做爱,做了一次,他就软了。 这就给予了女性多偶的权力。 这是在任晓枫之前的观念里,完全不敢想象的。 甚至她觉得,自己和路桦进入关系之后,她就是属于路桦的女人了。 15.枷锁 女权有趣,任晓枫就多去关注,多去了解。 她翻阅了许多猫猫团的微博,去研究林毛毛的思想,这位伟大的林毛毛的观点,对她产生了全新的启发。 譬如林毛毛觉得女人比男人强大,譬如林毛毛觉得坏女人比好女人要好。 什么是坏女人,什么是好女人呢? 林毛毛讲,有个男友觉得她穿吊带暴露,她没有扔吊带,而是扔了那个男的。 因为衣服是她用钱买回来的耶,男人却是可以随便换的。 林毛毛讲,有个男人夸她身材好,说她看起来能生儿子,她觉得他是傻子。 因为生男生女是自然规律都不懂,估计小学都没毕业。 林毛毛讲,很多男人在床上不行,不是软就是细,还不肯跪舔。 她自豪地讲,和男人上床从来没影响过她的判断力。 对此,任晓枫是抱有怀疑的,因为性对她的影响过于巨大,她不得不说,她是因为和路桦做爱,才会爱上他的。 林毛毛却说,那个男人跟我上完床,说他要对我负责。 林毛毛接着说,她连高潮都没有,你还想对我负责,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把任晓枫笑个半死。 林毛毛说,因为性生活太少,她和她老公闹离婚,老公不同意,她就出轨了。 林毛毛说,搞出那么多狗血的事情,不够废老娘精力的,好在她把财产转移到了德意志银行,没有影响人生的总体方向。 林毛毛下了结论,不做好女人,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坏女人在亲密关系中先下手为强,好歹活得长久一点。 好女人先死为敬,坏女人笑到最后。 任晓枫看完这条微博,笑归笑,她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她想,从小父母对她的教育,还有社会环境的构造,是让她做一个好女人的,也就是善良、软弱、漂亮、没有攻击性的美丽花瓶。 任晓枫有时候照镜子,她不喜欢自己的脸,因为她长得太有攻击性了。 那么攻击性到底影响了什么呢?这影响了她择偶吗? 并没有,她谈过异性恋的,至少她被路桦选择过,和路桦交往的经过,路桦从未压抑她的天性,也从未说过什么,他喜欢白瘦幼的类型。 高中的时候,她也被男生追求过,只能说,攻击性不能影响择偶,有的男孩甚至是喜欢她这款的。 大概只能说,大部分男人,他们塑造的社会规则是:我们喜欢没有攻击性的女人。 没有攻击性的女人代表什么呢? 任晓枫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代表乖顺、柔弱、好掌控。 男人喜欢乖顺、柔弱、好掌控,最好别反抗他的女人。 也就是说,男人喜欢在女人身上获得力量,来彰显自己的牛逼。 那么女人喜欢什么类型呢? 女人喜欢强壮、高大、有钱、能依靠得住的伴侣。 任晓枫觉得这是大众女性的普遍需求。 那么女人需要就是依靠、帮助,还有金钱。 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大众女性,普遍需要安全感和价值感。 ———— 经历过林毛毛的启发,任晓枫总算开窍了,她开始通过阅读来了解东亚国家的两性关系。 对于性不明白的地方,她选择了李银河老师的《性学入门》。 对于女权的了解,她选择了上野千鹤子老师的《厌女》。 她在《性学入门》一书中了解到生理常识、性别、性取向、性欲,等各方面的知识,她在这本书中了解到性欲的正常,各种各样的性欲,各种各样的性取向,各种各样的性癖都是正常的,人类的性欲是千奇百怪的,与每个人成长经历,原生家庭相关,理应被接纳的。 任晓枫觉得正常的性欲是应该被接纳的,变态的性欲可不行。 那么什么是正常的性欲,什么是变态的性欲? 这个问题,任晓枫在《厌女》这本书里得到了启发。 《厌女》这部作品,主要讲述了社会的‘厌女’状态。 她在这部作品中了解到男权社会的阶级制度,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在男子恋幼一篇文章中,任晓枫明白过来,什么是可以接纳的性欲,什么是不可以接纳的性欲。 因为性这件事的产生,要互相遵从双方彼此的意愿。 要在双方了解性观念的情况下,同意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使用权交给对方,这种时候发生的性,属于正常的性欲。 而面对幼小的、性教育懵懂的孩子们,伸出罪恶之手,释放自己的性欲,那可是完全变态的,属于犯罪的行为。 任晓枫延伸了这个思考。 那么对于性爱的体验,是不是也要女性的同意,要在女性心理建设完备的情况下,在女性明确自己的后果之后,同意发生的行为,才是正确的呢。 任晓枫是个性教育缺失的女性,她在学校里学到的,除了同学们侮辱人的话语,还有生理卫生老师在讲台上讲述生理常识的时候,同学们的笑声。 而她在家里学到的,只有父母对于性的回避,只有每次在她看到电视上有人亲嘴的时候,母亲下达的不许看的命令。 在完全缺乏性观念性教育的情况下,她至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取向,不知道男女发生性关系要面对什么,匆匆地完成了这个行为,随后,她觉得,她为此付出了代价。 那种代价,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可以说是惨烈的代价。 ———— 她想,她的确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然她的性伴侣,可以说得上优秀的,没有让她怀孕的,并且每次都付出了金钱的,两人也确实是处于正常交往中,并且都进行了性同意。 可这对她的影响依旧是巨大的,在发生关系之前,她从未明确‘性’代表了什么,从未想过她会因此疯狂地依赖一个男人,最终喜提焦虑症套餐,丢掉了自己的饭碗,成为一名没用的待业人士。 任晓枫想,严重的性教育缺失,是她焦虑的一部分原因,等到她再去看林毛毛的话语,林毛毛那句骄傲的‘你没让我高潮’,又代表了什么呢? 任晓枫发现,是她失去处女之后,那种身份的转变,让她不停地发疯。 她甚至怕她的母亲知道,自己提前失去了处女之身,在领证之前。 在很多地区,这可说明女人不干净了,在结婚的时候,连彩礼都不会给,要压价的。 一次不清楚后果的性行为,瞬间让她从一位美好的处女,成为了‘路桦的女人’。 她成为了路桦的所有物。 所以她才会疯狂地依赖路桦,要求路桦对她负责,所以她在得知自己要失去路桦之后,才会不停地发疯。 这就是社会对于女性的规训,放在女性身上的贞操枷锁。 16.力量 zuij ile.co m 任晓枫了解到一些女权的思想,她觉得自己更了解自己了。 这个时候,她的焦虑症才算真正好了一些。 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什么是男权社会,什么是女权社会呢? 都说现在是一个以男人为主的男权社会,那么真的有女权社会吗?世界上曾经有过女权社会吗?那是什么样子的呢。 任晓枫想要了解,所谓的女权社会,也就是母系社会是什么样的,是如何产生的。 任晓枫查阅资料,一篇对于母系社会分析的文章,落入她的眼帘。 她没有想到,母系社会,是拥有真正平等的社会。 任晓枫先大概的看了一眼这篇文章,随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在电脑桌的后面,屏除全部的焦虑,认认真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篇文章看完了。 原来在人类的初始环境,都是母系氏族,准确地来说,是母系舅权制度社会。 因为大家的资源不够,没有饭吃,只有伟大的母亲,才会把食物合理分配给自己的每一个孩子,保证每个人不挨饿,所以大家都非常认可母亲的身份。 那时的人类,不知道人与人是怎么怀孕的,所有人都崇拜女性,认为女性拥有生育的能力,这是无比伟大的。 那时的人类,非常的拜逼,对于女性的月经,都是崇高的象征。 那时的婚姻制度,属于走婚制度,相当于现在的联谊,一个家族派出女性,一个家族派出男性,互相跳个舞,看对眼了,就会发生性关系,第二天男性离开,女性随之怀孕。 等到人类发现种子的重要性,开启农业时代后,母系社会开始瓦解,因为物资不再缺乏,还有富余出来的食物,不再需要食物的合理分配了。 人类开始种田,男性拥有超越女性的体力,在种田方面表现突出,人类开始崇拜男性。 这是人类拜屌的开始。 随着男性越来越掌握主权,男权社会开启,大家为了抢夺农田争抢地盘,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战争。 在战争中,男性的体力优势继续被发扬光大,男性的力量在战斗中取得决定性的作用,人类变得更加需要男性,变得更加拜屌。 母系社会最终被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男权社会,男权社会带来了什么呢,男权社会带来了阶级制度。 也就是说,谁是大哥,谁是统领,谁是君主的制度。 这大概是战争中出现的制度,毕竟打仗需要指挥,大伙需要听从一位统领的指导,所以必须选举出一个大哥。 可是大哥做了统领,大哥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食物,大哥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随之而来的是财产的私有制度,也就是每个人财产的私有化,同时出现的是,女人属于男人的私有化。 因为男人们发现了一个难题,他们无法明确女人生出的孩子属于谁。记住网站不丢失:b irds c.c o m 原本的走婚制度,女人和男人只要玩得开心,女人就开心地生个孩子,因为女人明确知道,这就是她的孩子,这是她的儿子或者女儿。 但是男人不知道啊,这个女人跟这么多男人做爱,她生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所以为了明确孩子的爹,出现了新的婚姻制度,一夫一妻制,或者一夫一妻多妾制,这种男人为主的婚姻制度,沿用到了至今。 任晓枫放下眼镜,她在这篇文章之中,明白了人类社会的构造,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 女性身上背负的贞操枷锁,不过是男人为了明确孩子属于自己,所以施加的一些限定和观念而已。 ———— 古代父权社会,女性甚至没有出门工作的权力,她们只能嫁给男人,只有男人能获得金钱,她们只能作为男性的附属品活着。 现代社会,女性可以工作,拥有赚钱的能力,那么嫁人就不是必需的了,所以目前的社会,处于一个更新迭代的改革中。 最开始出现的,是性的解放,大家开始频繁地进行性行为,不再受到婚姻的约束。 那么因此产生的问题,就是男性无法明确孩子的归属权,所以大众倡导女性要禁欲,要求女性要有贞操观,开始对处女的极致追求,对‘妓女’的各种嘲讽和压迫。 所以任晓枫脱离处女之后,才会产生那么强烈的心理变化。 现在任晓枫已经明白过来,女性不属于男性,女性的身体,明明是女性自己的。 经历了一系列女权思想的教导,任晓枫最终明确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女性拥有自己身体的所有权和决定权,这权力从来不在男性手上。 虽然从小,在任晓枫懒惰的时候,她的母亲经常会说,以后嫁人了你的丈夫会打你,你的婆婆会不要你,这类的思想洗礼,如今任晓枫已经明白过来,她是属于自己的。 男性想要发生性行为,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 她也不是非要结婚不可,她明明可以养活自己。 她重新了解女权这两个字,了解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是女人,从男人的手里,拿回主权。 女人拿回属于她自己的权力。 ———— 了解完这部分女权思想,任晓枫看向四周,这个她所属的空间,终于体会到了,那个她失去了很久的安全感。 她曾经觉得自己必须要依靠一个男人而活,那个男人是天,那个男人是地,是她的全部,她的安全感全部都要由那个男人提供,男人一消失,她就产生剧烈的不安全感,甚至觉得没有男人,她就失去了意义。 现在,她明确了她自己。 她不会因为一次性爱,成为一个男人的‘东西’。 她不需要依附男人而活。 她有力量,她有工作赚钱养活自己的能力。 任晓枫,你就在这里呢,任晓枫。 任晓枫对自己说: “我永远拥有力量,并且陪伴着我自己。” “我就是我最安全的归宿。” 17.自信 关闭微信框,秋渝又不知道去哪了。 这段时间,任晓枫恢复了和秋渝的聊天,作为朋友的身份。 秋渝在得知任晓枫得了焦虑症之后,非常的关注她,像个姐姐一样,每天都和任晓枫聊天,询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病情有没有好转。 虽然这只是朋友的关心,任晓枫真的觉得温暖,有时她觉得女同关系就是如此,即使感情没到成为恋人的那一步,做朋友也会让她觉得幸福温暖。 这是异性恋没有的,任晓枫知道,异性恋的两个人,很难不走到做爱的那一步。 无所事事的任晓枫跑去翻看孟姐的朋友圈,她想知道孟姐最近在做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孟姐聊天了,秋渝是她永远的朋友,孟姐反而是小圈子的代表,她每次看到孟姐,都会想到那个小圈子。 虽然如今,她已经不再抵触曾经的女同圈了,因为她明白过来,女同圈之所以排斥她,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事,而是因为她沾了男人。 因为女同群体真的太讨厌男人了,作为女同的女性,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男人的骚扰。 男人总是无孔不入地去接近女性,昂扬着自己的小鸡巴,诉说对女性的喜欢,其实只是表明一个意思,我有鸡巴,我有操你的能力。 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女同,你到底同不同意跟他发生关系,他总是昂扬着自己的小鸡巴,彰显着‘我能操你’。 所以男性总是性骚扰女性,诉说他们有这项功能,这可是完全不尊重女性的意愿,他们根本不考虑这些。 那些电视剧里讲的不都是,男人霸气十足地来到女人面前,女人扭扭捏捏欲拒还迎吗,所以男性只会觉得女性拒绝,是在欲拒还迎。 他们觉得,即使你没有被我的魅力折服,也会被我的鸡巴折服。 根据任晓枫的了解,女性阴道本身没有那么敏感,和男人做爱完全不如自摸快乐。 但是男人觉得自己牛逼着呢,他觉得只要进去了,女人就爽死了,所以他们根本不懂服务和照顾女性。 男人就是觉得,他长了鸡巴,他能操女人,他真牛逼。 所以你总是会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一种莫名的自信。 一位姓杨的脱口秀演员,曾经讲过一句话‘男人普通且自信’,导致她遭受狂轰滥炸的攻击。 很多人不了解,为啥男人这么自信呢? 因为他长鸡巴了呀,女性没有,女性还长了与之匹配的器官,所以他自信啊。 他不懂别的,他就懂他能操你。 所以有人会说,男人的脑子长在鸡巴上。 确实,有些男人的大脑长在鸡巴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傻’字。 对于完全不喜欢男人的女同,真是觉得男人傻逼死了。 任晓枫了解女同圈对她的排斥,因为她去服务傻逼了嘛。 那真的是抱歉。 任晓枫想。 ———— 任晓枫想了想,等到她了解男性群体之后,再去想想路桦,发现路桦还算不错。 路桦至少是尊重女性的。 任晓枫又想了想,她突然想起了司空翡,那个男人。 这么说来,司空翡可真是个不得了的男人,她和司空翡进入了旅馆,掏钱开了房间,两人洗完澡脱光了,这个男性能敏锐地察觉她的恐惧和排斥,尊重她的意愿,及时停止了这项活动。 任晓枫想起司空翡的身体,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司空翡确实和很多男性不同,司空翡真的是很好的男人。 任晓枫想,男性确实普遍有‘自信’的思想,也有司空翡这样尊重女人的男人,所以对于男性,也许不用那么悲观。 ———— 任晓枫躺回床铺,秋渝吃完午饭,开开心心地和她交流。 任晓枫问秋渝吃了什么,秋渝说她吃了茄子,超级好吃。 任晓枫满意地笑着。 秋渝问任晓枫最近感觉怎么样,任晓枫说她觉得不错,病情好多了。 大概是秋渝听到任晓枫病情好得差不多了,她问出了一个她想问很久的问题,那就是任晓枫真的喜欢男生吗? 明确女同群体无比排斥男性的任晓枫,并且知道秋渝是女同的任晓枫,选择坦白自身的情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喜欢路桦,这里省去了路桦的名字,避免了不必要的解释。 秋渝回复了一个‘哦’字。 任晓枫不知道秋渝在想什么。 秋渝随后又问任晓枫:“那你喜欢女孩子吗?” 任晓枫想回,她是喜欢女孩子的,但是她觉得,以目前的身份,一个沾了男人之后的身份,她都不想去碰女人,她都觉得沾男之后的自己会污染女人。 “不知道诶,我现在不确定了。”任晓枫坦白了。 过了许久,秋渝没有回复,她继续去工作了。 任晓枫理解秋渝的突然失踪,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突然失踪,她都变成了会突然失踪的人,分别的时候不好好说清楚原因,就无缘无故地失踪的人。 到了六点,秋渝给任晓枫打了语音通话,两个人闲聊了一段时间。 秋渝轻声地告诉任晓枫:“我想拍私房照。” 任晓枫想到私房照,虽然她已经是女权分子了,但是第一反应居然还是说:“拍私房照影响不好吧。” 她把秋渝摆在了异性恋的层面,担心秋渝会被男生不看好,被说成淫荡什么的。 结果秋渝直接库库地说:“我管他们想什么。” 任晓枫听到秋渝的话语,整个眼睛都亮了,她忽然回忆起来,在很多年前,她是怎么狂热地爱上秋渝的,甚至不惜做秋渝的‘舔狗’,天天追随她的。 “我只担心照片流传出去。”秋渝简明扼要。 任晓枫听秋渝说话,只会说:“嗯嗯嗯。” “所以你帮我拍吧。”秋渝说道。 任晓枫听到这句话,她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她的脸悄无声息地红了。 随后她答应了秋渝的请求,并且约好了时间。 18.微笑 任晓枫沉浸在帮助秋渝拍私房照这件事情,她笑得脸都发酸了。 然后她想起秋渝说的那句:“我管他们想什么。” 她忽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最近,她和网络上的一些男人进行攻击性的交流,进行思想的交锋。 网络,虽然是情绪的垃圾场,也是真相的发源地。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那些男人女人,脱离了现实的身份,真正想要诉说的话语。 她发现,有一些,或者说很多的男性,他们说出的话语,是沾点弱智的。 曾经的任晓枫不懂,她根本不用考虑男人说什么,因为她是女同,她根本不在乎。 现在,她对男性产生了好奇,想知道男性到底在谈论什么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男性居然在说这种话语。 也就是说,所谓的大男子主义,男人们的言论,那些对于政治的探讨,互相吹牛逼的态度,基本只是面对那些,有可能成为他们妻子的女性,只有那些女性才会听到这些话语。 他们需要彰显自己的牛逼,来获得女性的崇拜。 要不怎么说直女是悲剧的呢,沾男就是悲剧的开始啊。 任晓枫想。 ———— 任晓枫天天在家里待着,不是吃饭睡觉,就是在网络上和男性互喷,往好听点说,她在和男人进行思想上的交锋,但是这种交锋总是会发展成互相攻击,因为她发现有的男的根本听不懂话,也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结果就是互喷。 任晓枫走出房间,来到户外,享受着久违的阳光,今天是她和秋渝约好的时间,她坐上地铁,来到约定好的地点。 那是一间高级公寓,秋渝家里很有钱,在准备拍摄私房照之后,她已经布置好了各种场景,准备好了摄像机,只要任晓枫前来,去拍摄那些照片就好了。 任晓枫看着房间里布置好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有些紧张,她看着秋渝的眼睛,发现秋渝也有些紧张。 两个人坐下来,品尝陈皮白茶,先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她们吃着蛋糕,直到气氛缓和了些,任晓枫拿起相机,拍摄了嘴角沾着奶油的秋渝。 秋渝用一双漂亮的美目看着任晓枫,默许了她的拍摄。 吃完点心,秋渝告诉任晓枫:“我想拍的私房照,是全裸的。” 任晓枫放下了相机,她认真地注视着秋渝,等待她的话语。 秋渝说道:“因为有一天我会老的,我想留下现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任晓枫表示自己完全理解,并且举双手赞成。 在这之前,任晓枫向秋渝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秋渝是不是全裸状态,她都会听从秋渝的指挥,不会随便碰她。 秋渝看着任晓枫的脸,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容。 秋渝进入卧室,换了一套白色的内衣。 随后秋渝来到布置好的花瓶前,摆出深思的姿势。 任晓枫连忙举起相机,准备拍摄。 任晓枫第一次看到秋渝展示身材,秋渝的身材很好,不可避免地,她的小腹有一些凸起。 任晓枫却觉得秋渝很美,她发自内心地欣赏秋渝,无论秋渝是什么身材,在她的眼里,她就是完美的。 她笑着,拿开相机,直观地去观察秋渝。 秋渝也在看她,她能看出秋渝眼底的焦虑,还有眼角的疑问。 任晓枫笑着告诉她,安心,我马上拍好了。 秋渝重新看向窗外,任晓枫拍下了秋渝站在花瓶前的造型。 她拍摄了许多秋渝穿着白色内衣的照片,清纯动人的照片,还拍摄了许多秋渝穿着黑色内衣,大胆开放的照片,随后,秋渝脱去了衣服,全裸地来到她的面前。 任晓枫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得了,结果等她看见秋渝的裸体,立马起了性反应。 她明显感觉她的乳头立起来了,阴蒂也挺起来了,全身发热,并且呼吸粗重。 她原本想告诉秋渝没有事的,想要秋渝相信她。 可是她对准了照相机,等了又等。 她看着秋渝的胸部,她的腰肢,她隐秘的部分。 任晓枫坐了下去,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她觉得头晕。 “等一会儿。”任晓枫说道。 全裸的秋渝躲在纯棉浴巾的后面,笑着打趣任晓枫,说她:“没出息。” 任晓枫讪笑着,接受自己没有出息这件事情。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任晓枫想着。 ———— 任晓枫终于从秋渝的身上,明确了自己是女同的事实。 她对女人,充满了性欲。 她如此地热爱女性的身体,热爱到几乎要发疯的地步。 所以她冒昧地询问:“我可以仔细地看看吗?” 秋渝听到任晓枫的询问,她抬眼认真地看了任晓枫一眼,告诉任晓枫:“可以的。” 如今任晓枫才明白过来,也许秋渝确实需要拍摄私房照,之所以选择她来拍摄的原因,也是希望任晓枫能明确自己的性取向。 任晓枫非常感动。 “但是。”秋渝说道。 “你不可以上手,你想看的话,我来展示给你。”秋渝说道。 秋渝说着,她真的打算分开腿,展现自己的私处了。 任晓枫却觉得头超痛呀,她连忙叫停了秋渝:“等一等。” 秋渝问:“怎么了?” 任晓枫说,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非礼秋渝。 秋渝觉得好笑:“我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你却怕你非礼我?” 任晓枫点了点头。 至此,似乎不需要她去仔细地看一位女性的阴部了,任晓枫已经完全地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 所以她叫停了秋渝,说她已经知道了,并且对秋渝表示十分的感激。 场面安静了一会。 秋渝从床上坐起,她握住了任晓枫的手:“说实话,晓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任晓枫红着脸点头。 秋渝说:“所以我选择你来拍我的私房照,因为我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你,晓枫。” “谢谢你。”任晓枫说出了这句话。 她感觉自己要哭了。 ———— 任晓枫最终没有和秋渝发生什么。 她和秋渝约定好了,她会询问,也只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女同而已。 可是看到秋渝的身体,她真的控制不住那种澎湃的欲望,她想放进去,想把自己全部放进去,看见秋渝粉嫩的阴部,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可她没有,她忍住了。 任晓枫觉得她很绅士,她遵守了约定。 如果她是个男人,那当真是要被嘲笑的,男人会笑她是活脱脱的舔狗,连碰都不敢碰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怂逼一个。 可是任晓枫不是男人,也不是舔狗,她遵守了约定,她选择与秋渝彼此信任,她选择永远地保留这份友谊。 直到地老天荒。 她想,再看到秋渝,她会笑的。 19.厌男 秋渝拍摄好了私房照,并且将照片发给了任晓枫观看。 任晓枫看过那些照片,还是久久回不过神来,最后她告诉秋渝,她很美。 秋渝说,谢谢你,让她留下了年轻时最美的样子。 ———— 任晓枫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这几天她几乎什么都没干,一直沉浸在她与秋渝完全的信任,那种单纯的美好里。 任晓枫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性关系可以构建信任。 男女之间的信任,几乎完全是由性关系构建的,而女生之间的信任,不需要性关系的发生,也能构建。 几天之后,任晓枫打开微博,继续跟男人对喷。 对于女性的热爱,对于女性的保护,对于女性那份单纯的美好的守护,她更加不能理解某些男人的傻逼了,所以她疯狂的开喷。 在这个时候,她看了许多不同情况下,男女对骂的情况,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女孩子还是太美好了,真是太礼貌了。 因为有些女孩骂男人真的很软。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总要保持礼貌和尊重,对于一些攻击性的词汇,她们选择回避,用阴阳怪气外加可爱的语气与男性对抗,放在任晓枫眼里,这莫不是撒娇呢? 所以她觉得那些女孩攻击性为零,作为一位无性别人士,作为曾经的女同攻方,她最知道怎么辱骂男性。 上次她碰到一个男性,见到女人就攻击她非处女,意味她被男性操过了,成为男人的东西了。 对此她会说,对对对,沾了男人的女人最肮脏了,女人就应该一辈子不碰男人,最后再回一句,我知道您一辈子处男。 这次她碰到一位男性,对于强奸犯感到不公平,合理化在法律上属于犯罪的性欲。 她会准确提到男人也有屁眼,男人也会被强奸,而且男人会被男人强奸。 她知道强奸这活动,不过是一项暴力的、有关权力的举动而已,受害者从来不只是女性,还有弱者男性。 千鹤子老师曾说,男人拥有性的主体性,那么她就攻击男人的主体性。 什么所谓鸡巴,他尊重我时,我认可他有鸡巴,好吧,我承认他是主体。 他不尊重我时,他就只是个屁眼而已。 对于拥有特殊性别倾向的任晓枫,她在网络骂战从未失败,什么钢铁直男,什么娇弱男同,只要辱骂女性的,她通通踩在脚下。 ———— 好消息!她最最最崇拜的上野千鹤子老师,来到中国接受采访了。 这可是女权跃进的一大步,任晓枫无比期待、无比兴奋地期待这一次跨国交流。 结果看完视频,没把任晓枫气死就不错了。 视频里的中国女孩,完全没有对上野千鹤子老师的尊重,甚至讲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 “你这么厌男,不会是受过男性的伤害吧。” 是是是,女性的生活,女性从小到大的成长,是完全受到男性操控的,女性是男性生出来的,由男性的屁眼受孕,生下女性,女性应该对男性感激涕零,所以女性厌男,只可能是受到了男性的伤害而已。 她这么讲那位娇妻明白了吗? 她估计还是不明白吧。 任晓枫想着。 有些女性被男权思想影响了太久了,真的没有办法让她们做出改变。 只有她们发现自己,哦,真的受到影响了,真的受伤害了,那个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她们才会开始指责男人,痛斥伤害,并说是男人伤害了她。 那可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伤害了一个女人而已。 那是一场经历了数千年的霸凌。 ———— 继续在网上和男性吵架的任晓枫,发现了一件事,总和男性吵架,她真的会厌男诶。 因为有些男的真的好像小学没毕业啊。 什么天父基因啊,女性体内身体有过别的男人的精子,导致她之后生下来的孩子,会拥有别的男人的dna。 精子不会分解的是吗? 那弱小的精子,进入女性的身体,仅仅是一次炎症反应,那些精子马上就被女性的白细胞杀死了。 节育环就是这个道理啊,让女性的子宫长期发炎,让白细胞杀死那些精子,让女性无法受孕。 那些相信天父基因的男的,不会真的是小学没毕业吧。 什么gpa检测,医院能检查出精元抗体,代表女性被内射过的次数。 精元抗体是什么呢,精元抗体是女性对于精子的抵抗,代表精子进入女性身体之后不易成活,从而导致女性不孕的情况,叫作精元抗体。 跟上述解释相同,精子一进入女性的身体,就被杀死了,这个才叫精元抗体。 什么精元抗体代表女性被内射过啊,到底有没有上学啊? 任晓枫看到那些男人信誓旦旦地相信这些,一是质疑他的学历,二是她从男性的语言里,感受到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自信。 感受到他们对于自己精子‘能耐’的自信。 以及对女性身体拥有‘自我保护’的歧视。 跟这些男的聊多了,任晓枫真的会厌男诶。 ———— 任晓枫觉得她其实不算厌男吧,她觉得世界上是有好男人的,她只是无比地支持女权发展而已。 所以说,女权等于厌男吗? 女权把女性摆在跟男性同样的高度,或者高于男性的高度,但是那会导致女性对男性的仇视吗? 她现在确实厌恶男性了,因为有些男性自信到没有脑子。 还有什么呢,也许还有,她遇到了路桦,她陷入了不公的境遇,她要反抗。 任晓枫做了一段时间路桦的女人,并且只做路桦的女人,如今她想做自己,只能把路桦踩在脚下,才能拿回自己的所有权。 意味着我是我自己,我不是谁的女人。 何况她和路桦没有夫妻关系,她们只是睡了一段时间,路桦只是给她挂名了而已。 只有性爱,加上各种匪夷所思的约束,各种社会道德层面的约束,让任晓枫真的成为路桦的女人,并且在意识中,她勤勤恳恳地做着这个身份,甚至当成了一种荣耀。 那种男权社会赋予了她阶级的荣耀。 至此任晓枫明白,女权是女权,厌男是厌男,但是,厌男和女权拥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女人要拥有自己,就要把那些男人踩在脚下,去除所谓的从属关系。 而已。 20.媚男 任晓枫关注到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lisa参演疯马秀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事件,别管什么男权女权追星族群众都关注了这件事情。 任晓枫随之去了解疯马秀,选择观看一些疯马秀的视频,结果为之咋舌。 她关注网络舆论的发展,有一条评论令她深思,一位男性说,他在疯马秀看场,观看了这场演出,一位在场的老外说的,她跳得这么用力,不如多脱几件衣服。 别管这位男性到底有没有参与疯马秀,但是他讲的话语,确实是值得思考。 任晓枫深思,不明白lisa为什么会去参加疯马秀呢?她拥有一定的追星经验,对于lisa是有些了解的,她曾经看过lisa的舞蹈作品,非常性感,但是任晓枫认为那是健康的性感、自信的性感,不谄媚的性感。 直到几天之后,在东亚地区舆论如此颠覆的时候,任晓枫看到了欧美国家的一些女性,对于疯马秀的看法。 那些女性竟然觉得lisa参加疯马秀,表示这没什么,这很正常。 一位男性在评论中表示,说lisa是一位泰国人,她在美国属于低等人,本来就是应该为他们服务的,所以那些女性觉得正常。 这是男性话语中的阶级说法。 任晓枫却不这么认为,她在视频的那位欧美女性,充满笑容的面孔上察觉到,不对,应该是在欧美国家,她们本身对疯马秀持有乐观开放的态度。 任晓枫想不通,为什么这件事,在欧美国家和东亚国家区别这么大呢?为什么欧美国家如此接纳女性跳脱衣舞,而东亚国家全部是骂声。 任晓枫猛地拍头,她突然想明白了这个盲点,跳脱衣舞这件事,东西方思想差距的不同在于东西方所处的环境不同。 西方女子觉得,她在展现她的性感,而东方女子觉得,她在媚男。 西方国家是遭受过性压抑的国家,通过性解放运动,她们接纳性欲是好的,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所以lisa去跳脱衣舞,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她在展示性感而已。 而东方国家曾经是包办婚姻制度,对于女性的性欲,是全方位地压制的,甚至对于性欲来说,大众普遍认为男性拥有性欲,而女性没有性欲。 所以lisa去跳脱衣舞,在东方环境来讲,这位曾经的‘大女主’,唱着我不要男人的‘大女主’,跑去给男人脱衣服,去满足男人的性欲,她媚男了。 这对东亚女性一直拒绝包办婚姻,拒绝与男人为伍的理论观念里,lisa犯了一件大错,她取悦男人。 西方女权主张的是平等和自由,东方女权,其实只是在反抗压迫而已。 反抗压迫,反抗成为男性的所有物,反抗自己处于低人一等的位置。 ———— 关于媚男这件事情,经过任晓枫认真思考,她发现东亚的女权真的是完全拒绝男性,完全拒绝媚男的。 曾经她也莫名其妙地被一位激进女权骂过‘婚驴’,意味想结婚的女性是‘婚驴’。 那时女权思想刚刚启蒙的任晓枫不明白什么是婚驴,她和那位女权据理力争,认为女人有选择结婚的权利,女性明明可以结婚的。 随后任晓枫了解到,抵抗婚姻这种女权思想,是从韩国开始的。 她具体地了解过韩国女性的生存环境,那真的是非常艰难,女性被称为‘来月经的东西’,不当人类来看待。 公共厕所无数的摄像头,导致女性不能在室外使用卫生间。 令人咋舌的恐怖的n号房事件,让无数的女人遭受了性侵和强奸。 连儿子和弟弟都成为了性侵群体,让女性活得毫无安全感和尊严。 在这种环境下,韩国女性停止了结婚生育,她们开始打男胎,喊出口号:“我的胯下不能生出歧视我的性别,我的血肉不能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任晓枫明白,韩国女性的处境,确实严重到她们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去抗议、去反抗压迫。 她们抗议,和男人抗议,和政府抗议,只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身体的权利,只是为了活在安全之中。 那种女性随便会遭受强奸的国家,等到女性拥有赚钱的权力之后,她们会宁可承担国家灭绝的风险,制止媚男的发生,拒绝一切与男性构建关系的可能。 任晓枫理解,所以她‘不小心’被骂成婚驴的时候,还有看到激进女权要求女性不婚不育的时候,她也觉得理解。 世界需要平权的女权,也需要极端的女权。 那些极端女权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那些受伤害的女孩子们。 ———— 任晓枫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睡觉之前,任晓枫突然想到一个盲点,那就是到底什么是媚男。 需要男性支持的女性,通通都会陷入媚男的境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媚男的女性,应该是女性群体中,最需要男性,并且最喜欢男性的吧。 那为什么,妓女反而受到世界的厌弃,甚至是人人嫌弃的存在呢? 任晓枫想起路桦,那个听到她是处女立马决定交往的男人。 她现在明白,路桦会与她交往,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她是处女。 男人都喜欢处女,他们认为处女干净。 上野千鹤子老师曾说,男人将女人划分为处女和妓女,再给处女和妓女划分阶级等级,处女等级略高,妓女等级最低。 这么说来,处女与妓女的划分,那不就是:没有被男人操过的女人,和被很多男人操过的女人吗? 她想,这其中确实存在严重的男权问题,不只是韩国,许多东亚国家都在面临着这个阶级的划分。 那么请问呢? 女人的阶级怎么会由被男人操过的次数划分呢? 任晓枫曾经讲过,妓女才是最爱男人,最崇拜男人,沾男人最多的女性啊。 那么为什么男性这么讨厌妓女? 可能因为妓女破坏了男人的私有制,或者因为男人的‘怕绿帽’思想在作祟吧。 不过有一件事情非常明确,那就是任晓枫不断重复的,女性要不要发生关系,是女性的自主权利。 男权用自己操没操过女人,给女人划分等级,真是完全没有管女性同意不同意,物化女性到了极致。 怪不得大家都排斥男权,不愿意媚男呢,谁愿意因为这种破事划分等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