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收回手,眼神低落到她不敢抬头的角度。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把所有不耐煞住。
然后开口,声音依然冷静得没有破绽: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沉柏川站在她面前,语气平静,像在说气象预报:
「第一,你可以走出这里,想去哪就去哪,继续烂下去,或是死也没差。」
「第二,你想报警,我不会阻止,我会让警察来接你,亲自送你离开。」
「第三——」
他看着她,眼神仍然没有任何情绪:
「拿着你该受的工具,来书房找我。」
「就这三个选项。」
说完,他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像落下一块最后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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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晴站在原地,肩膀还在微微发颤。
她知道自己没得逃避——那几下落在她屁股上的巴掌,不是警告,是预告。
那些工具,不用问。
她很清楚它们是「打在她屁股上的东西」。
而且不是演,不是威吓,不是教训,是真的会打,而且打到让她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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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一口气,死死的咬着下唇,像要压住喉咙里的某种声音。
胃在收缩。头还有点昏。
她扑到床边,掏出那包压得快碎掉的菸盒。
她点上火,抽了。
菸吸进去的那一秒,她像是从绞刑台上偷了一口氧气。
她靠着墙,一手夹菸,一手按着胃,脸上没表情,心里却乱到像炸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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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哭。
也不觉得自己会哭。
但她知道自己就快撑不住。
抽到只剩最后一截,她将菸压熄,然后走回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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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一件件把那些工具收拾进怀里。
藤条、木拍、尺、皮革带。每一件都像是某种命运的明细单,被她用自己双手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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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书房门前,举起手,差点就要推门。
但她停住了。
那句话浮上来:
「未敲门得到允许就闯入书房。属于越界行为。」
她低下头,咬牙,伸手敲了两下。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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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声音稳稳传来:
「进。」
她推门进去。
手里还抱着那一堆惩罚工具,走进那个灰沉、静得像审判所的房间。
沉柏川坐在桌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但空气里,有一点变了。
他眼神轻扫过,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一丝焦苦、混着尼古丁与廉价香精的菸味。
他内心有个小小的起伏。
「抽菸?」
他皱了一下眉,没说出口。
只是把那一条讯息,收进他的思考系统。
这个问题,不会被略过。
只是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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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东西放在桌上,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看着她。
「往后站一步,弯腰,双手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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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说着,她一步步照做着,儘管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的全身发抖,她还是没有逃避的做着。
他看着她把动作摆定后开口:
「我要你自己数清楚你犯了几个错,然后说出来。」
她喉咙紧到吐不出声,但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程序的一部分。是羞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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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开口。
「……早上赖床,没有马上起来……还有,拒绝执行任务……拒绝执行惩罚、顶嘴……闯书房……扫得很烂。」
她讲得含糊,但每一个点都被他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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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恶言十次。」他补充,「这一项,会加重。」
她没说话。
他没让她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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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戒尺,抬手对准了屁股,毫不犹豫的挥下。
「啪——」
第一下,声音比痛感还先衝进她耳朵里。
火辣的感觉慢了半秒,才从皮肤一瞬窜进神经。
她全身抖了一下,几乎没忍住往前缩,但又被自己硬撑住。
不是不想躲。不是不怕痛,而是——她知道那会被视为「逃避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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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第三下,节奏稳定、力度一样狠。
每一下都打在同一个范围内,像是特意的,不给她任何地方「适应」。
她死咬着下唇,身体僵硬,两隻手紧抓桌边。
眼泪没掉,但喉咙早已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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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嘴硬吗?」他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情绪,像在提醒纪录错误的主管。
她不回话。
「如果我现在让你说话,你会讲什么?」
她咬着牙,还是没回答。
下一下打下来,比前几下重。
她脚一软,差点跪下,却又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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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了,只是一下一下地落下戒尺。
力道不变,间隔不变,像一场不用提醒的程序执行。
她没哭,但眼眶已经湿了。
她不是没受过打。不是没痛过。
但打屁股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
「这不是体罚,是让你为自己活得有多烂,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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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打了多久,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撑直。
她不敢回头,只能紧咬下唇,盯着桌上的木纹一点点模糊。
他终于停下动作,把戒尺放回桌面。
她听见那一下轻微的「咚」,像结束、又像某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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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起来。」
她的手还撑在桌边,指节泛白,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咬着唇,身体颤得细碎,像隻从水里捞起还没来得及沥乾的兽。
终于,她慢慢直起身,腰还没完全伸展开,就听见他接着说:
「裤子褪到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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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明显一僵。
整个人定在原地,像是脑袋短路了一秒。
她没有动。
只是抬起眼,偷偷瞄了他一眼。
那一眼不长,但她却在那短短一秒内,什么都看见了。
不是怜悯、不是压迫、也不是「你做不到就算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份考卷,看她有没有「照规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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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发紧。
不想低头,不想弯腰,更不想顺从。
但她知道,他会等。一直等下去。
她咬紧牙根,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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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伸向裤头,拉开,慢慢往下褪。
那动作既慢又不稳,像是手指都不听使唤。
布料一点点滑落,像是在剥掉最后一面可以藏身的墙。
退到底,她裤脚落在脚踝,整个人僵站着。
羞辱不是来自暴露,而是那种「她自己动手照做」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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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回復。」他说。
她没力气反抗,也没勇气违抗。
她重新弯腰,双手撑上桌边,跟刚才挨打时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
这一次,她完全没有遮掩的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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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冷静地扫过她皮肤上浮现的红印与细微肿痕。
什么都没说。
只是从桌上拿起另一样东西——
那条黑色皮革带,一圈圈缠过他的手掌,像在衡量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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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警告。
只是站在她身后,像准备进入第二段「处理」。
她知道,那声「咚」真的不是结束。
只不过是——
进入下一轮的讯号而已。